閬九川打開房門,閬采甯就帶著夫婿走上來,先是介紹了身側(cè)的溫澤。
“九妹妹?!睖貪晒笆肿隽艘灰?,道:“祖父去世時,我前往侯府祭拜時,我們也曾見過一面,不知你可還有印象?!?/p>
閬九川掃了他一眼,微微頷首。
溫澤笑容更盛,面帶真誠,道:“今日之事全托賴了九妹妹,才阻止了一出悲劇,不然真不知該如何收場了?!?/p>
閬九川說道:“這是雪朵的劫,也是她的命數(shù),安然渡過,自是無憂?!?/p>
閬采甯不愿聽這樣文縐縐又生疏的對話,擠開夫婿,問:“溫悅呢,她情況如何?”
“按時服用湯藥,多睡覺,少憂思,最好也別讓閑雜人等來煩她,慢慢的總會徹底清醒,至于身體,她還年輕,仔細養(yǎng)著也會好起來?!?/p>
閬采甯聽出這意有所指的話,道:“你說的閑雜人等,是指她夫君么?九妹妹,你老實說,盧瑞庭可是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溫澤故作漫不經(jīng)心地看了過來,那是他長姐,他自然是關(guān)心的。
閬九川猶豫了一瞬,這事關(guān)溫悅的隱秘,也沒跟她商議過,自己冒然說出,她該如何自處?
成親幾年,她肯定早已察覺盧瑞庭好龍陽,畢竟人不可能偽裝一輩子,更何況是同床共枕的夫妻,溫悅又是出身公府的貴女,自小所受過的教養(yǎng)甚至見識,都比一般女子要強,更不說,她素有才名,可見聰慧。
但她愣是沒吐露片言只語,自是有她的用意,自己捅破,辦壞事豈不是不美?
做道士的,其實和宮中太醫(yī)一樣,也不是知道什么都往外說的,有時候說了,人家也未必領(lǐng)情,反怨你做多了。
閬九川想了想便隱晦地道:“當初溫悅成親時,應(yīng)該有合過八字,盧瑞庭并不是她的正緣,怎么可能八字相合了?八字不合,夫妻不睦,必有死傷。”
兩人的臉色都變了。
閬九川說得婉轉(zhuǎn),但事實上,不就是溫悅傷了么?
溫澤沉了臉,當初這八字,是盧家合的,是珠聯(lián)璧合的好八字,但現(xiàn)在閬九川卻說八字不合。
不,她剛才還猶豫了一瞬,必是知道更多的不對勁,只是為難說與不說。
“九妹妹,若是盧瑞庭有不對的地方,你不妨如實告知?”
閬九川說道:“等溫悅清醒過來,你們自己問她,我不好替她說更多。我的意思是,既非正緣,趁早合離,不管為了什么,待在火坑里,傷的只有自己,不值當!她這病我行了針,按時服藥就行,我有要事,先告辭,三姐你不用送,看孩子吧。”
她說完,就讓不遠處的丫鬟帶自己出府,將掣連忙躍下,蹲在她的肩膀。
說是不用送,但這是貴客,還是嬌客,哪怕是娘家妹妹,也該尊禮數(shù),更不說人家還是自己的恩人,夫婦二人暫且放下溫悅的事,親自送她出府。
看著人走了,溫澤才對閬采甯道:“今日幸虧九妹妹出手相助,你回頭備上一份厚禮送回府去。甯兒,對不住,母親今日犯錯,險些叫雪朵遭了罪,我代她向你賠個不是,還有長姐那里,她……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