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歲到的時候,王萬福一家已經(jīng)候在屋里,一家子臉色各異,王萬福更是鐵青著臉。陶鈴被自家丫鬟裹著外衣縮在角落,額角紅了一塊。想必是已經(jīng)尋死覓活過一番,剛消停下來。
沉握瑜衣著齊整地坐在桌旁,面色冷然,透著一股子疏冷壓迫的感覺。
安康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只在見到歲歲來時叫了聲:“主子?!?/p>
沉握瑜見了歲歲過來,只道:“你自己解決?!?/p>
歲歲頗為心虛地縮了縮脖子,掛上討好的笑去扯沉握瑜的衣袖,沉握瑜對著她翻了個白眼,側(cè)過身不看她。
“王老板覺得今日之事該如何解決呢?”歲歲抬起眼皮,嘴角微微勾起。
王萬福咽了咽唾沫道:“這,這事不是草民籌謀做下的。這陶鈴,是陶員外的女兒,與草民毫不相干,還請貴人明查啊!草民實在是不知情!”
“哦,你不知情。你不知情,這莊里仆從也不少,你安排在我住的院子里的仆役丫鬟就占了你莊上大半,這表小姐怎么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到我屋里糾纏我夫君的?”歲歲還是在笑,眼神卻是涼涼的。“沒有里應(yīng)外合,王老板當我好糊弄?”
“夫人這話說的好不講理!鈴表妹不過是因為今日在山中拖累貴人一并落水心中有愧,特意來送還夫人的披風,表達感激歉疚之情,哪里會想到貴人竟然對她存了這等心思,這難道也要怪罪到我表妹頭上嗎?”王壽軒搶先一步怒道。
王萬福呵斥一聲“逆子!”一巴掌扇得他頭向前傾,差點栽地上去。
“貴人,這莊里或許,或許是仆役們平時太過懶散,又因是家中表小姐疏漏了,才會險些釀成大禍,還求貴人饒恕這一次吧?!蓖跞f福哆哆嗦嗦就跪下了。
“王老板,你拿我當傻子騙呢!”歲歲一掌重重拍在桌上,嚇得王萬福渾身肥肉抖叁抖。
拍太用力了!歲歲閉了閉眼,手藏在袖子里,疼得顫了顫。沉握瑜好氣又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借著桌子遮擋,牽住歲歲的右手揉了揉。
“草民不敢!草民認罰!還請殿……貴人不要累及家人!”王萬福的頭重重磕在地上。
“老爺,老爺!不是我家老爺!是妾身!是妾身豬油蒙了心,聽信她言,說只要助她成事,待日后她被貴人收用了,定會……定會……我家老爺根本不知情。他從今日下午便回了祖宅去取傳家之寶,不在莊里,所以莊里一切事務(wù)都是妾身在處理,那些仆役是妾身指使走的,與我家老爺毫無關(guān)系!貴人要罰就罰妾身吧!”徐氏跪著向前爬到歲歲面前,被安康抬腳踢開。
王萬福急喊著“夫人”,兩邊的兒子女兒也叫著“母親”
圍了上去。
“貴人!內(nèi)子體弱,受不住罰,草民是她夫君,不論她做錯了什么,草民都愿意為她承擔,求貴人開恩啊!”如今夜里還是涼風習習,可屋里跪著的王萬福已經(jīng)急得滿頭是汗。
歲歲看著王萬福如此愛護自己夫人,一時也有些惻隱。
王壽軒見父母如此受辱,沖上前就要和安康扭打,卻被安康叁兩下擒住手腕,一腳踹在屁股上,給蹬到了門框上。
他轉(zhuǎn)頭恨恨地盯著坐在那兒宛如看戲一般的夫妻二人道:“欺人太甚!我們一家好吃好喝地伺候著你們,唯恐哪里不周到,沒想到如今被毀了清譽的是我表妹,就連我母親和我也被你們毆打,我們便是平頭百姓,也不能如此欺凌!你們就不怕遭報應(yīng)嗎?”
“別說了!你是要害死我們?nèi)覇幔?!”王壽元一把推開王壽軒,然后對著歲歲同沉握瑜拱手深深鞠了一躬。","chapter_title":"認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