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看出什么來了?”蒙毅問。
“沒什么,跟面相一致。”赤松子松開手,懶洋洋地端起酒樽,品了一口,心情大好,“天生的帝王命,誰都攔不住?!?/p>
蒙毅面色一整,按下心潮起伏的喜悅,輕手輕腳地環(huán)抱著幼崽,追問:“此話當真?”
“你不信?”赤松子嗤笑,傲然道,“除了這孩子的父親,沒有誰比他命格更貴了。——至少現(xiàn)在是這樣。”
“現(xiàn)在?”李世民聽出了不一樣的話音,疑惑不解。
“以前……怎么說呢?在你出生之前,星象跟現(xiàn)在不一樣?!背嗨勺雍滢o道,“貧道夜夜觀星,日日相面,自以為對命數(shù)易理已然有十全把握。但是……”
“但是什么?”李世民看著他。
“但是,從去年冬天開始,一切都不一樣了?!背嗨勺幼彀鸵稽c也沒停,一樽飲完,再來一樽,自酌自飲,自說自話,也不管旁人能不能聽懂。“你的到來,改變了太多既定的天命。我得推翻從前的結論,從頭來過了。”
“哦?!崩钍烂袼贫嵌笆呛檬聠??”
“是好事?!背嗨勺邮掌鸺婋s的思緒,對幼小的孩子笑了笑,用理所當然的口吻道,“當然是好事。你一來,紫微星亮得不得了,連帶著許許多多的星辰,都照亮了夜空。吉祥高照,天下太平,怎么不算一件大大的好事呢?”
幼崽擊掌而笑,樂滋滋道:“彩!”
“哈哈,甚好!”赤松子被他逗樂了,等熱騰騰的酥酪上了桌,戲謔地逗弄道,“貧道也餓得很,又沒錢吃這么金貴的食物,好心的小公子能不能分我一口嘗嘗?”
李世民低頭瞅瞅一大碗金燦燦、香噴噴的酥酪,咽了咽口水,忍痛割愛道:“那,分你一半?!?/p>
“分我一半,你可就吃不飽了?”赤松子笑嘻嘻。
“我可以,再來一碗?!崩钍烂窨聪蛎梢?,“對吧?”
“對。”蒙毅附和著,立刻讓酒家再來一份羊奶雞蛋羹。
“誒,那多不好意思?!o我加點醪糟進去,我愛吃酒香味的?!背嗨勺有Φ靡娧啦灰娧郏舐暤?。
幼崽很大方地邀請道:“你吃?!?/p>
“不了不了,我再饞也不至于搶你吃的?!背嗨勺油泼摰馈?/p>
“那我吃嘍?”李世民拿起勺子,歪頭確認一下。
“吃吧。”赤松子的語氣都輕了下來,含著笑意,飲酒望他,越看越心喜,冷不丁道,“好孩子,你這么聰明,要不要拜我為師?”
“???”李世民怔了怔,第一反應是:秦王會不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