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三、
話剛說出口顏?zhàn)玉屏ⅠR后悔,但顏淮已經(jīng)聽見她這句話,他也是意外地愣了一下,隨后這才緩緩松了力氣放開手。
顏?zhàn)玉剖栈厥郑敬蛩阌霉室怛_他的話搪塞過去,然而見顏淮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躊躇了一瞬,接著取下腰間錦囊,將之前配著蘭花玉石編成的玉串倒在手心里。
“我聽木檀他們說,你之前的扇墜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也不找別的換上,空落落的總不好看。之前在別莊珮環(huán)姐姐送了我這枚玉石,我請人打磨了一下,”顏?zhàn)玉普f著說著,只覺后背一陣發(fā)熱,竟密密冒出汗,她此刻不敢去看顏淮,只微垂著頭小聲道,“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我特地?fù)Q了手法,其他人也看不出來是姑娘家編的,你掛在扇子上不會讓人多想,所以……”
“我很喜歡?!鳖伝磸念?zhàn)玉剖中哪眠^那條玉串,極為珍惜地將它緊緊捏在手中。
話音未落,顏淮伸手將顏?zhàn)玉票г趹牙?,一只手環(huán)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按在她的腦后,雙唇相貼的瞬間顏?zhàn)玉拼竽X有一瞬間的空白,可緊接著她便立馬清醒過來,忙伸手要將他推開。
自別莊回來后他們兩人整日忙著準(zhǔn)備新年的諸多事項(xiàng),即使顏淮夜里會來關(guān)心她白日里處理事項(xiàng)有沒有遇到什么問題,也不過略微坐坐便離開,后面更是為了應(yīng)酬經(jīng)常瞧不見人,只怪顏?zhàn)玉票凰@段時間的行為迷惑,一時疏忽竟對顏淮放松了警惕!
剛才在祠堂里聽到的那聲巨響在心中的還有余音未散去,顏?zhàn)玉祁D生驚慌,幾乎是用盡所有力氣去推開顏淮,可顏淮哪里肯放開,一把將她抵在假山上,鞋底踩在積雪上“吱呀”作響。
“顏——唔!”顏?zhàn)玉苿傄_口制止,便被顏淮抓住機(jī)會將剩下的話語含在口中。
“衿娘……”顏淮一聲輕喚,顏?zhàn)玉瓶偹阏业娇障队秒p手擋住他,她看著顏淮眼里已滿是情動,咬著唇連連搖頭道:“不行、不行!”
“為什么?”
“今天、今天是除夕,母親說了按規(guī)矩要守歲,達(dá)旦不眠,怎么能——”
“那又如何?!?/p>
“我們剛才可還在祠堂里對著列祖列宗拜過,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顏?zhàn)玉祁澛曊f著,剩下的話明明在xiong口堵得難受,可看著顏淮,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來。
“我當(dāng)著顏家先祖,當(dāng)著父親的靈位同你一起跪下的時候,便將我的決定告知他們了?!?/p>
此話一出,顏?zhàn)玉普痼@得不知道該說什么,她盯著顏淮,原來那時顏淮在自己身邊跪下時,心里竟然是這樣的想法。
“可是、可……不行,不行?!?/p>
見顏?zhàn)玉埔琅f是這般拒絕,顏淮心里一時無名火涌,他想起之前在宋家別莊,顏?zhàn)玉婆c宋瑜相談甚歡的樣子,想起木檀向他稟告宋老夫人拉著顏?zhàn)玉普f的那些話,想起那枚本就是從喬時松身上扯下,如今卻消失不見的珠子。
“衿娘,那枚珠子去哪兒了?”
此話問出,便立馬看見顏?zhàn)玉蒲劾镩W過的慌亂,顏淮眸中神色不由得一沉,也顧不上燈籠被踢翻,抓著她的手徑直朝著院外快步離開。
顏淮拉著她走得很急,顏?zhàn)玉茙缀跻∨苤拍苊銖?qiáng)讓自己追上他不至于被扯倒,連喚了幾聲“哥哥”顏淮也充耳不聞,只顧拉著她往前走,越是這樣顏?zhàn)玉票阍绞呛ε拢频贸鰜眍伝催@是生氣,心里后悔為什么顏淮提到珠子時,自己偏偏就想到還給喬時松的那一枚呢?
沒有了燈籠,還被身后夜空上明滅綻放的煙花模糊了視線,顏?zhàn)玉撇恢李伝匆獛е约喝ズ翁?,只知這條路并非來時的方向,反倒有些背道而馳了。
一直到顏淮拉著顏?zhàn)玉谱呓惶幵洪T,顏?zhàn)玉朴X得幾分眼熟,直到借著門口燈籠才看清了門口的牌匾——定君閣,這是顏淮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