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三十五、
此話剛落,卻見三姑奶奶臉上的笑容忽地僵了一下,顏子衿沒有說話,不做聲當(dāng)充耳不聞,那位來做客的王老太太知道內(nèi)情,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得尷尬笑著。
氣氛一瞬間異樣的沉默,那道長也懂人情世故,意識到自己失言連忙閉了嘴,隨后也沒坐多久便一起紛紛告辭。
離開顏家后那道長心里不解,悄悄問起了緣由,王老太太知她無心之過,想著三姑奶奶也不會因此生嫌,便開口解釋道:“那是顏家的九姑娘,小字喚做錦娘,便是那位已故顏將軍的女兒?!?/p>
“原來是將軍小姐?!?/p>
“這九姑娘出生滿月那年,家中辦了滿月宴,宴上不知何時忽地出來了一個蓮冠道長,竟當(dāng)眾從乳媽懷里將她抱走,若不是她父親兄長追得急,說不定就讓那道長逃了。”王老太太當(dāng)初在場親眼見著,自然不會記錯,“從那道長手里抱回來后,那人竟就這么當(dāng)眾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知什么目的,也未曾聽她開口言說,顏家心有余悸,想著怕不是出生日子不好,怕又被盯上,于是自小不許她靠近神佛道場,甚至連家中佛龕祠堂也不準(zhǔn)接觸,許是見她長大及笄,這才略略允許她抄些經(jīng)文而已。您剛才那句‘機緣’若是說給別的姑娘聽還好,這位九姑娘可是萬萬說不得的?!?/p>
“竟有這樣的說法,貧道倒是聞所未聞?!?/p>
“此事畢竟年歲久了,道長不知也能理解?!?/p>
“不過……那位九姑娘生辰何時,太太可知曉?”
“我記得是……”
替三姑奶奶抄寫經(jīng)文,一晃眼便過了好些日子,顏子衿緊趕慢趕,勉強在顏云帆娶親之前將其抄完,按理說做完此事她本該回自家去,然而想起那天與祖爺爺在祠堂的談話,顏子衿忽而又猶豫起來。
正巧三姑奶奶舍不得她走,留了顏子衿在屋里多住幾日,便順勢留下,中途顏子衿想起那天瞧見顏淮身上的血跡,曾打算找顏述問一問顏淮的情況,然而每每遇到顏述,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木檀為了讓顏子衿心安,便私下去瞧了顏淮的情況,此回雖打得不輕,但收了力并未下狠手,傷勢不算太重,不過也得養(yǎng)一養(yǎng)才行。
這件事自然不可聲張,于是祖爺爺對外只說是與顏淮商議事情時意見相左,顏淮一時心急沖撞了祖爺爺,被罰了在祠堂思過,又有顏述在一旁掩飾,眾人便當(dāng)作是為了修塔,沒有再多言議論。
聽木檀說,,顏子衿去祠堂的當(dāng)天,祖爺爺便讓顏述送了顏淮回去,而為了不讓人發(fā)現(xiàn)顏淮挨了鞭子,他在跪了一天一夜后,又是自己走回的院子。
“小姐,您要去瞧瞧嗎?”
顏子衿坐在門邊,聽木檀這么問,握著書卷的手不由得用力幾分,她側(cè)身對著木檀,沉默許久,卻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木檀不知道那一日顏子衿去祠堂經(jīng)歷了什么,問起顏淮時,他也搖頭不知,畢竟顏子衿剛進去就被祖爺爺帶走,然后自己便再也沒能和顏子衿見面。
聽木檀說,顏子衿這段時間時不時地出神,有一此正在寫字時突然發(fā)愣,一直到墨水浸透了紙張,污了袖口這才回過神。
顏淮聽了沒有繼續(xù)多問,而是讓木檀將那柄玉扇帶去,天氣漸熱,顏子衿隨身帶著這扇子也好消暑。
三百六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