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聚財哪里撐得過去,叫了一陣少爺不管用,眼見著板子要打下來了,急忙大喊:“別打別打!我都說,什么我都說!”
王仁恩一聽大喜,忙叫停道:“暫且住手!這刁奴果然是個賤骨頭,不用刑不說。我來問你,你家少主人是不是和山賊勾結(jié)了?”
聚財連連點(diǎn)頭道:“是!少爺……”
不等他說完,宋南天便叫了起來:“放屁!老爺,這狗奴才怕用刑胡亂攀咬……說不定他早被趙靖買通了,老爺千萬不要被他蒙蔽了啊!”
宋逢源也趕忙叫道:“卜縣丞,你倒是替我們父子說句話啊?!?/p>
卜念德見宋逢源這個時候拉上自己,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呵斥道:“你父子做的好事,要我說什么話?”
宋逢源一怔,結(jié)結(jié)巴巴道:“卜縣丞……剛才你明明……”
卜念德見他要說出剛才二人的交易來,嚇了一跳,急忙喝住,罵道:“剛才你父子二人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被冤枉的,我才說替你二人說話,如今證實(shí)你二人確和賊人勾結(jié),屬實(shí)罪有余辜!”
說完他又向王仁恩道:“老爺,我看這父子二人也甚是刁鉆,不如一并用刑?!?/p>
王仁恩想也不想,一口答應(yīng)了,讓衙差動手。
跟著幾大板下去,宋家父子和聚財都老老實(shí)實(shí)招了。
王仁恩大怒,叫來文書寫了供狀讓三人畫押。
這是他少有親自審理的案子,因而他拿著供狀心里十分得意,看趙靖愈加和藹,道:“多虧了你,我們才能找出那伙山賊安插的眼線。這次你和你們村的人立了大功,我要好好想想怎么賞你?!?/p>
正說著,一個衙差過來稟道:“水溪溝的里長來了。”
王仁恩頓時把臉一沉,冷聲道:“帶過來?!?/p>
這里長原本在逛窯子,所以他家里人一通好找。
知道宋家父子勾結(jié)山賊,這里長嚇了個半死,急急忙忙回家換了衣服跑來衙門。
見了王仁恩,里長先跪在地上磕頭,然后道:“小人并不知道宋家父子做的事?!?/p>
趙靖冷笑道:“里長躲進(jìn)城里,卻把我們交給宋逢源管理,此是何意?”
里長瞪了一眼趙靖,正要解釋,卻聽王仁恩冰冷的聲音響起:“來人,也打他三十大板,看看他說不說實(shí)話?!?/p>
可憐那里長一把年紀(jì),又是沒吃過苦的,哪里經(jīng)得起這個,打了兩三下就撐不住,叫道:“小人招了,老爺饒命!”
王仁恩命衙差住手,再問時,里長無一不應(yīng)。
趙靖在一旁看著,心想朝廷命官這副德行,難怪朝廷已經(jīng)沒救了。
等衙差把里長押下去,王仁恩揚(yáng)著手里的供狀,對卜念德笑道:“晚些時候?qū)憘€文書,把這些送到州衙里?!?/p>
卜念德忙賠著笑應(yīng)了。
這時王仁恩才看向趙靖,滿面春風(fēng)道:“趙靖,這次多虧了你。除了賞銀,你還想要什么?”
直到今天,王仁恩才感覺到他切實(shí)用到了自己的權(quán)力,因此心情格外的好。
趙靖趁機(jī)道:“回老爺,里長和宋家父子被拿,我們那里便少管事的了,請老爺再為我們指派一位里長。”
王仁恩一聽,哈哈笑道:“這有何難,既如此,趙靖,就由你來做這個里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