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搖頭催促他快說。
王伯喝了杯中的酒,道:“他爹說他丈母爹和丈母娘兩年前就都沒了。還有,他老婆娘家也不是李家坨子的,就在咱們鎮(zhèn)上。你說怪不怪?” 。
我道“也許是那人聽錯了,或者這個齊麗娟說錯了。”。
“都沒錯”。
“哦?那后來呢?”我來了興趣。
王伯又點上一支煙,道:“后來我?guī)е司腿ダ罴役缱幽菞l路上找。結(jié)果在那片墳地里找到了齊麗娟。那丫頭就像傻了似的跪在一處墳頭上,拿著一把梳子念叨著”。
“她說的什么?”我問。
“她用梳子一次次的梳著墳頭上的雜草,嘴里念著‘姥姥,我給你梳頭姥姥,我給你梳頭”王伯陰著嗓子說。
我心里聽了也不怎么自在,問“后來呢”。
王伯道“后來,那丫頭就進了縣里的精神病院。如果現(xiàn)在活著差不多有四十多歲了吧?!薄?/p>
這也沒有什么邪乎的,看他說的神神秘秘的,不就是人瘋了出現(xiàn)的幻覺嘛。我用警校的知識給出答案。
吃完飯后已經(jīng)有九點多了。我就穿上軍大衣去了值班室,王伯喝的有點多,就在屋子里的床上睡著了。
到了值班室,我裹著衣服坐在椅子上假寐。這衣服是我爸的,很肥大,可以當被子了都。不過我個子比較高一點,所以穿上倒是并不笨拙。冬天出勤的時候我經(jīng)常穿著這個肩上有徽章的軍大衣,暖和方便。
慢慢的就睡了過去,不過睡的不深。迷迷糊糊間我就覺得有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女人站在穿戶外,手里拿著一把梳子。嘴里念著‘姥姥,我給你梳頭。姥姥我給你梳頭’。
忽然,那女子就進屋子里,她一只手里拿著一把紅色的桃木梳子,另一只手里拿著一面小鏡子。邊往我身邊挨,邊低著頭照著鏡子梳自己的頭發(fā),嘴里念叨“來,我給你梳頭來,我給你梳頭”。
我身上的汗毛都一根根的立了起來,雙手開始攥拳,很吃力的攥緊。
左手小拇指那種鉆心的,短暫的疼痛立即讓我驚醒過來。
下意識的,那一拳還是打了出去。什么也沒有打到,這只是人類下意識的反應(yīng)。
淺睡容易做噩夢,此時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上下已經(jīng)被汗shi透了。
點上支煙,這下也沒有了睡意,就在那干坐著。
外面有一個輕微的聲響,我腦子一個激靈,目光就射到了窗戶上??吹酵饷娴牡厣咸芍粋€二八車子。
“砰”的一聲,一個人闖進來。
死人了,死人了。他嘴里喊道。
我腦袋一炸,三年從警第一次碰到一個這樣報案的。問道“誰死了?在哪?”。
那個人像是嚇的不清,結(jié)巴道“李李李家李家坨子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