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書瞇了瞇眼,手背托腮,修長手指敲打著桌面。
許輕衣穩(wěn)坐如山,舉起酒杯,跟他敬酒。
又道:“許欣桐人就在我家,您能帶走,隨時可以帶走,我根本不會攔著?!?/p>
季知書打量了她半晌,眼底意味不明。
氣氛微妙,空氣里飄蕩著微冷的氣息,景燁目光掠過二人,笑了笑,說:“今天的正事兒,是引薦許律師給季區(qū)長,其他的,咱們多喝幾杯,自然就聊得開了?!?/p>
說著,順勢給許輕衣酒杯里斟滿酒。
看著杯子里的白酒,許輕衣驀地有些慶幸,有段時間,經(jīng)常和陸峋一起喝紅酒,把酒量給練了出來,以至于今天幾杯下肚,意識都是很清醒的。
只是想到陸峋,她神色不自覺黯了黯。
包廂燈光明亮,身旁的景燁和季知書觥籌交錯,言笑晏晏??伤南峦?,她再看不到他。
快結(jié)束時,許輕衣去了洗手間。
包廂里,季知書放下酒杯,眼底清明地說:“這個許輕衣,很難拿捏,和陸家的人糾纏又深,你確定她能用?”
景燁晃動著酒杯:“越是難以馴服的人,當她忠誠于你的時候,反而會更可靠,不是么?更何況,這世上本就不可能有完全值得信任的人,只要自己目的達到,別人是不是真心,也不重要?!?/p>
他的話,不是沒有道理。
但季知書仍舊不以為然:“景燁,你搞不定她?!?/p>
景燁一怔,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季知書眼光是出了名的毒辣,什么事能成,什么人能用,經(jīng)過他手,基本都八九不離十?,F(xiàn)在他說他搞不定許輕衣,也絕不會是隨口一說。
景燁目光沉了沉,冷笑一聲:“那我們走著瞧?!?/p>
從洗手間出來。
洗手臺前,許輕衣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喝了酒的臉上,泛著微紅,眼里卻冷得像冰,沒有溫度。
她垂眸,提步的一瞬間,迎面看見了陸峋。
他穿著襯衣西褲,領口紐扣微微敞開,長腿挺拔,一眼看去,賞心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