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庭深將藥和紗布放在桌上,“你受傷,他一樣會心痛。”
我也會。
許輕衣垂著眸。
看不見他眼底一閃而過的落寞。
陸庭深視線在她纖長的睫毛停留,往下,白得透明的臉龐因受傷顯出幾分病態(tài)的美,唇色很淡,像淡粉色的櫻花。
穿在身上的病服大了許多,松松垮垮的,纏著紗布的肩膀露出些許肌膚,有紅色的咬痕殘留在上面。
察覺到病房空氣驟冷時,許輕衣抬眼。
只看見陸庭深白大褂消失在門口。
她突然想起他那天出現(xiàn)在法院,不知是何原因。但人走了,也就沒問。
兩分鐘后。
方清進來病房。
他走到許輕衣跟前,拿起剛才陸庭深放在床頭的藥,戴上醫(yī)用手套,熟稔地給她換藥。
她傷口剛縫合,冰涼的藥水和器具觸碰到肌膚時,痛意難免。
許輕衣下意識瑟縮了下肩膀。
方清察覺,動作緩了些,道:“老陸剛才也是考慮到若是別的人,不太會顧及到你感受,就親自來了一趟。結(jié)果被你趕走了。他上藥手法在我們科室是出了名的好,不少病人都喜歡找他。”
“你手法也很好。”
許輕衣聲音淡淡,沒什么情緒。
方清笑了笑,低眉認真給她換藥。
換完后,他將醫(yī)用垃圾扔掉時,不經(jīng)意道:“老陸是和陸家那邊鬧翻了嗎?”
“不太清楚。”許輕衣頓了下,想起之前的一些事,“他應(yīng)該不太可能和陸家完全鬧翻?!?/p>
陸時敬雖然不是個東西,但陸伯權(quán)對陸庭深的爺孫感情,還是很重的。
就算陸庭深因為顧晚姝的事,對陸家冷淡。
陸家那邊,對他不會不聞不問。
“是嗎。我好幾次看見他在吃藥,問他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也不說。看他那樣,也不像是陸家那邊有人關(guān)心問候過他的樣子?!?/p>
方清余光注意著許輕衣神情。
后者臉上沒什么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