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抗拒地偏過頭。
他唇落在她側(cè)臉,拉著她的手臂也是一僵。
她順勢推開他。
臉色很冷。
陸峋神情里的軟意彌散開,和她拉開些距離,理了理西裝,眉眼淡漠,但很認真地說:“我知道你在擔(dān)心什么,但每個人的行事作風(fēng)不同。你習(xí)慣直截了當(dāng),把話說開。我正好相反,你如果真的懂我,就不會干涉我,也不會為這種小事跟我置氣?!?/p>
“所以,現(xiàn)在是又上升到我不懂你的問題了?”
她勾了勾唇角,沒什么笑意。
陸峋沉眸看著她。
這些天,她和他在一起,性子也確實是比以前要柔軟許多,兩個人相處起來,也沒吵過架。
像今天這樣,冷眼相對,是正式交往以來頭一遭。
“你總是跟我說,我不懂你?!痹S輕衣臉色微冷,凝看著他,“之前想把你追回來,分明是因為喜歡你,可你也偏要說,我是因為愧疚?,F(xiàn)在擔(dān)心你,你又覺得我問太多。陸峋,到底是我不懂你,還是你根本不想把真正的自己,展露出來?!?/p>
“人都有自己隱私的一面,難道你沒有?!?/p>
他反駁她。
“我可以給你所有我能給的,甚至整個陸氏,只要我能拿下,我都能送給你。但你不能要求,我的行事作風(fēng),一言一行,都按照你的想法來。你的事業(yè),我從來沒有干涉過,也希望你能同樣如此?!?/p>
他這話,說得極其冷靜。
臉色也淡漠得很。
她看著他瞳孔,胸口不免隱隱作痛。
陸峋視線從她身上收回,一刻沒停,先一步離開。
許輕衣還留在原地。
原本冷冰冰的眸子微垂著,睫毛遮住眼瞼,眼底閃過一絲無措。
室外,賓利揚長而去。
陸峋自然看不見,落寞的她。
不愛發(fā)生爭執(zhí)的人,一旦發(fā)生矛盾,可比經(jīng)常吵架的人狠得多。
連許輕衣自己都沒想到,這一爭吵,就是連著三天的冷戰(zhàn)。
甚至到現(xiàn)在,不見休戰(zhàn)的跡象。
她和他都有各自的工作要忙,兩個人都經(jīng)常加班,回家的時間錯開,上班的時間也錯開,她回來看不見他,以往她倒是會留燈等他,但吵著架,誰也不肯率先示弱,即使睡在一張床上,也是星火崩裂,互不想讓。
這也是許輕衣第一次生出以前從未有過的念頭——
陸峋愛她,但不代表,她不會失去他。
想法一旦種下,便會生根發(fā)芽。
她不由得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