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進行下一輪游戲了。
于是朝陸峋比了個盡快結束的手勢,緊接著,右手又變換成槍的形狀,輕輕一點,指尖落在許輕衣額頭。
陸峋黑眸涌動,從他臉上收回視線,落回許輕衣臉上,薄唇輕動:“你果然很自私。”
一字一句,猶如冰錐。
她心臟猛地一墜。
陸峋冰冷的聲音接踵而至:“任何事情,你優(yōu)先考慮的,永遠都是自己,你想見肖笑,你就決定要去見她,你根本沒考慮過我的想法。陸庭深說肖笑還活著,你就堅定不移地相信他,但我讓你留下,你卻說我在逼你。到現(xiàn)在,你心里的人是誰,還不明顯嗎?”
監(jiān)視畫面里,許輕衣眼底的光一點點暗下去。
臉色蒼白得沒有血色,握住手機的手,不住顫抖。
他看見她露出衣袖的小臂上,那片新長出來的皮膚,眷戀的黑眸閃過痛意。
“就算我現(xiàn)在選擇留下來,可如果真的錯過了見笑笑最后一面,我會后悔一輩子。即使這樣,你也要逼我留下?”
“怎么,你是不是又想說,等到那個時候,會遷怒于我,是我害得你和肖笑,見不了最后一面?!?/p>
陸峋冷笑了一聲。
不等她開口,繼續(xù)說道:
“你也不是沒有過這種想法。當初肖笑出事,你第一時間不也是認為,景燁是因為我,才動了她嗎。庭深當時救了許欣桐,沒救活肖笑,你就把失去肖笑的痛,全部撒氣在他身上,你分明也知道,他在手術臺上不會有私心,可你還是責備了他。”
“你永遠都把錯誤歸咎在別人身上,卻從來沒有想過,是你自己,多管閑事,做一些不該自己做的事,害得那么多人因你受了牽連?!?/p>
“為你自己所謂的理想,價值這些沒用的東西,你踩著別人的鮮血和尸體,名利雙收,說到底,你才是最自私自利的那個人。”
短暫急促的嘀聲驟然響起,電話被許輕衣掛斷。
監(jiān)視畫面里,她跑下車。
瘦瘦小小的一只,無助地蹲在機場外面,頭埋進膝蓋里,渾身顫抖。
陸時敬切掉畫面。
悠然道:“這是你見她的最后一面?!?/p>
陸峋眼里戾氣很重,目光沉冷地盯著他。
陸時敬笑了笑,“抱歉,是我沒說清楚,許輕衣已經(jīng)安全了,她這輩子,都會活得好好的。剩下的,是我們倆的游戲。再怎么說,你也是我的好弟弟,我們兄弟倆,還從來沒有推心置腹地聊過天,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