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失態(tài),被人看見,本來就很尷尬。
但他卻很聰明地沒有當場追問緣由,而是若無其事地把她送到機場,一字不提她哭的事。
人和人之間的距離,周定把握得很好,見她不是很想提那天的事,也沒追問。
兩人自然又聊起一些有趣的案子。
“那不是陸庭深嗎?”
周定突然看向餐廳大門放心,詫異地說。
許輕衣的位置,背對著大門,她微微頓了下,轉過頭。
也是在同時,陸庭深朝她這個方向看了過來。
他眸色淡淡的,目光在她臉上停了一秒,又看見她對面的周定,眼底立刻起了幾分寒意,冷冷地收回視線。
許輕衣也立刻移開眼。
“這世界還真是小,這都能和認識的人偶遇?!敝芏ㄩe聊般地感慨道,“不過陸庭深氣質真是太冷了,對我們這些不熟的人,真是連個眼神都不愿意給。要是有女朋友,估計很難受得了他這樣?!?/p>
許輕衣寡淡地勾了下唇:“又或許,這種男人對喜歡的人,會格外熱情和寵愛呢?”
她不免想到陸庭深對宋青的保護。
周定也挺贊同她,說:“倒也是有道理,說不定陸醫(yī)生是個外冷內熱的人,一旦對誰動了心,就非她不可呢?!?/p>
他拿出平日分析案子的那股勁兒,沒注意到,許輕衣臉色變得微妙。
“不過我覺得,這種類型的男人,不適合許律師。”
周定突然冷不丁冒出這么一句。
許輕衣抬眼看向他:“為什么?”
“你也是外冷內熱的人,心事都藏在心里,遇到這種情緒不喜歡外露,又特別淡漠,性格還古怪的男人,會很受委屈的?!?/p>
周定分析的,倒是還挺有道理。
她在陸庭深那兒,不僅受委屈,還要戴帽子,這帽子多的,都夠她過一個冬天了。
吃得差不多的時候,許輕衣放下餐具,去了趟洗手間。
剛走到洗手間門口,陸庭深從里面走出來,和她迎面碰上。
她本來想裝不熟,略過他直接進去,可陸庭深卻涼涼地開口道:“你還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
他說的陳述句,可就不是在質問她,而是已經在責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