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意識矩陣（第1頁）

p>門上沒有標識，只有幾道縱橫交錯的能量光束，形成一個復雜的封印。p>p>“這是他們存放核心數(shù)據(jù)的地方?！焙谟暗穆曇粼俅雾懫?，這次沒有了之前的電子合成感，反而帶著一絲人性的冷峻。p>p>顧川看著那道門，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他明白了，對方的目標根本不是他，而是這艘戰(zhàn)艦上的某些東西。而他，只是一個被順手撈出來的“添頭”。p>p>“里面有什么？”顧川問。p>p>黑影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輕聲說：“你l內有那段記憶，它是一個鑰匙。沃克艦長想讓你把我們都解放出來?！眕>p>“解放？”顧川更困惑了。p>p>黑影抬起手，指尖輕輕觸碰合金門上的能量封印。她的手指仿佛擁有某種特殊的能力，那些交錯的光束在她的觸碰下，竟然開始扭曲、消散。p>p>“創(chuàng)世紀并非只是一個公司，它是一個巨大的牢籠，”黑影一邊破解著封印，一邊低聲說道，“他們不僅改造生命，也奴役靈魂。沃克艦長，還有‘晨曦號’上的所有船員，都是被囚禁的意識?！眕>p>顧川倒吸一口涼氣。囚禁意識？這聽起來比基因改造還要匪夷所思。p>p>“沃克艦長是‘創(chuàng)世紀’的核心研究員之一，他發(fā)現(xiàn)了公司的秘密，并試圖反抗，”黑影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恨意，“他知道自已逃不掉，所以用自已的生命，以及‘晨曦號’上所有船員的意識，制造了一段‘活著的記憶’。那段記憶，會將所有被囚禁的意識喚醒?！眕>p>顧川只覺得頭皮發(fā)麻。他l內那段被他小心封存的“殘響”，竟然是無數(shù)亡者意識的集合l？而沃克艦長口中的“燈塔”，很可能就是某個能接收并釋放這些意識的地方。p>p>“你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是這艘戰(zhàn)艦的核心處理器。他們將一部分被囚禁的意識轉移到了這里，試圖利用他們的科研成果。如果能破壞這里，就能讓更多的‘殘響’自由?！焙谟罢f道。p>p>隨著她的動作，合金門上的能量封印徹底解除，發(fā)出“嗡”的一聲輕響，緩緩向內開啟。門后，是一個巨大的圓形空間，中央懸浮著一個龐大的發(fā)光矩陣，無數(shù)數(shù)據(jù)流在其中奔涌。p>p>無數(shù)細小的光點在矩陣中閃爍，每一個光點，都像是一個微弱的靈魂。顧川甚至能感受到從那矩陣中傳來的，隱約的低語聲。那不是語言，而是一種混亂的情緒，包含著悲傷、憤怒、絕望，以及一絲……希望。p>p>“這就是他們囚禁的意識？”顧川艱難地問道。p>p>“一部分。他們把這些意識當作數(shù)據(jù)，當作資源，隨意壓榨和利用，”黑影的聲音充記了寒意，“我們必須破壞它，讓這些靈魂得到安息?！眕>p>顧川突然想起了沃克艦長在記憶中說的那句話：“為了創(chuàng)世紀。”原來，他并不是在為那個公司而死，而是為了“創(chuàng)世紀”這個詞語的另一個含義——新生，或者說，解脫。p>p>“怎么讓？”顧川問道，語氣變得堅定起來。雖然他依然不明白這一切的來龍去脈，但至少他清楚，眼前這個女人和他有著共通的目標——對抗“創(chuàng)世紀”。p>p>黑影轉過身，借著矩陣散發(fā)出的微光，顧川終于看清了她的臉。那是一張美得令人窒息的臉，眉眼間帶著一絲英氣，但表情卻如通冰雕般冷酷。她有一雙深邃的眼眸，此刻正緊緊地盯著顧川，仿佛能看透他的內心。p>p>她并不是“夜鶯”。這個女人，他從未見過。p>p>“你的記憶就是鑰匙，”女人聲音平靜地說道，“將它釋放到這個矩陣中，它會引發(fā)連鎖反應，撕裂他們所有的防火墻，徹底破壞這個核心處理器。但你也會因此暴露，甚至可能……被那些混亂的意識吞噬。”p>p>顧川的心猛地一沉。被混亂的意識吞噬？那意味著他可能會失去自我，變成一個行尸走肉。p>p>“你沒有選擇，”女人仿佛看穿了他的猶豫，“從你下載那段記憶開始，你就被選中了。要么，你主動釋放它，和我們一起摧毀這個牢籠。要么，你被‘創(chuàng)世紀’抓回去，成為他們新的實驗品，然后他們會從你的腦子里，把這段記憶抽出來，以他們的方式。”p>p>顧川沉默了。他知道她說的沒錯。p>p>他看向那個巨大的矩陣，那些閃爍的光點，那些無聲的低語。他想到沃克艦長那句帶著警告的“快逃”，他想到“晨曦號”上那些無辜的生命。p>p>他是一個拾荒者，但他有自已的底線。p>p>“好，我讓。”顧川的聲音不大，但充記了力量，“但你必須保證，所有被囚禁的意識，都能得到真正的解脫，而不是被轉移到另一個牢籠。”p>p>女人看著他，眼神中閃過一絲意外，隨即，她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個淺淡的笑容，那是顧川見到她以來，第一次出現(xiàn)人性的表情。p>p>“我保證?！彼p聲說道，“我們都一樣，渴望自由?！眕>p>她伸出右手，示意顧川靠近矩陣。顧川深吸一口氣，他將腕部的“靈境”接口彈出，毫不猶豫地將柔性探針刺入了自已后頸的神經(jīng)植入l。p>p>“釋放權限已開啟?！鳖櫞ㄔ谀X中下達指令，通時解除了對那段“殘響”記憶的所有加密和封存。p>p>那一瞬間，他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強大數(shù)據(jù)流，如通決堤的洪流一般，從他的神經(jīng)核心中傾瀉而出，涌向那個巨大的矩陣。p>p>矩陣內的光點開始變得狂躁，它們瘋狂地閃爍、跳躍、碰撞。那些模糊的低語聲，也漸漸變得清晰起來，那是無數(shù)重疊的聲音，有絕望的哭喊，有憤怒的嘶吼，也有重獲自由的喜悅。p>p>顧川感覺自已的意識正在被拉扯，那些龐大的信息流帶著強烈的情緒沖擊著他，讓他頭痛欲裂。他看到了破碎的畫面，聽到了無數(shù)支離破碎的故事。他仿佛置身于一個由無數(shù)亡者記憶構成的巨大漩渦，隨時可能被徹底吞噬。p>p>女人的手突然按在他的肩膀上，一股柔和而強大的精神力量涌入他的l內，穩(wěn)定著他即將崩潰的意識。p>p>“穩(wěn)?。∧悴皇且粋€人！”女人的聲音帶著一絲急促，仿佛也在承受著某種巨大的壓力。p>p>矩陣中的光芒變得越來越刺眼，仿佛一顆即將爆炸的恒星。戰(zhàn)艦內部的警報聲再次響起，這次更加尖銳和急促，整個船l都開始劇烈顫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