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云碩!你是瘋了嗎?!”陶鶴怒喝一聲。
“我瘋?爹!你看看我現(xiàn)在這不人不鬼的樣子,我怎么不瘋!始作俑者逍遙自在,而我卻面目全非痛失愛犬,他陶晉憑什么!”瞿云碩聲嘶力竭地吼叫著,就連脖子都紅了,青筋暴起。
“你自己養(yǎng)的狗!與他人何干!更何況他是你兄長!一條發(fā)狂噬主的狗,即便晉兒不叫人拖下去打死,為父也不會容它再活!難道你還想忤逆不孝,弒父不成?!”陶鶴恨聲罵道。
這時從歲歲身后沖出來幾個人,直撞得知蟬差點兒摔倒,趕緊忙護著歲歲躲開一些。
“夫君這是要干什么?碩兒已經(jīng)成這樣了,你不曾憐憫他,從昨日歸家到如今,未有一句安慰。好不容易他醒來,你卻這樣斥責辱罵,難道真是要逼死我們母子才甘心嗎?”大夫人抱著跪在地上的瞿云碩,推開兩側(cè)仆役,抬頭時淚流滿面,卻眼神如火,恨意滔天。
陶鶴隱忍著,就連額角都在跳動。
“你要我安慰他?他難道不是自作孽,不可活?!”
“陶鶴!你到底有沒有心!他是你兒子??!你何至于說這種話來刺激他!難道只有她楊欣兒生的孩子,才是你的骨肉嗎?!”
……
歲歲撇了撇嘴,兩只眼睛不停在陶鶴跟他夫人身上不斷來回。
“好好好!你既說我偏心,那我問你,當初這chusheng撲人咬人時,我可有叫你打死了事,你跟你這好兒子怎么跟我說的?說只是咬傷便賠了那幾個攤販各十兩銀錢,也是他們賺了。即便告到府衙,他們也有訛詐之嫌。柳慧,這話是你們母子所言不假吧?”陶鶴質(zhì)問道。
柳慧不說話,只抱著還在蠢蠢欲動要去打陶晉的兒子,竭力按著。
“后來因為多次傷人,我好說歹說,才終于同意栓繩,即便是在家中,也咬傷人多次。我是不是也早就提醒,這狗兇性太過,不認主,遲早會要自討苦吃。你們又聽了嗎?”陶鶴再問。
“滿貴從來沒有咬過我!它必是被人用了法子,逼得它發(fā)狂才會不認主攻擊我!此舉奔著就是要我命來的!”瞿云碩咬牙切齒道:“前兩日他陶晉說與人斗狗,借了滿貴出門,滿貴回來時渾身是傷!我去找他理論,他竟然說只是個chusheng死了傷了又如何!”
“它不是chusheng難道是人?”陶鶴冷笑一聲反問。
“滿貴與我而言,同手足無異!難道父親忘了當年把我丟棄在夾緊豬頭山的天坑里,是誰救的我了嗎?!”瞿云碩只留下一只沒纏上紗布的眼睛,目露癲狂之色地盯著陶鶴。
陶鶴他沒想到這么多年自己二兒子都沒提過的事,如今他竟然當著貴人的面給說了出來!
“你住口!滿嘴胡言亂語不知所謂!”陶鶴臉色真是唰一下變得青紅交加。
歲歲低下頭,和知蟬聽雨互相用力攥住手,實在是把這輩子最難過的事都想了一遍,才死死咬住嘴唇?jīng)]笑出聲來。
就這個該死的山頭名,自從在馬車里聽沉握瑜說過一次后,她每次想起就會忍不住笑。卻怎么也沒想到,在這么嚴肅緊張的氛圍里,還會聽到這個名字。
天爺啊,到底能不能誰來改個名??!","chapter_title":"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