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去參加個宴席卻頭破血流地回了家,不管是誰都咽不下這口氣。
聽著喬念的話,林侯爺便不斷地看向林燁。
可后者全程都是低垂著頭的模樣,不管林侯爺看了他幾回,他都低著頭不說話。
卻聽喬念忽然開口,“不過,此事侯爺也不必責怪小侯爺?!?/p>
聞言,林燁這才有了動作。
他詫異抬眸看向喬念,顯然是沒想到此時此刻,喬念居然還會幫著他說話。
但事實上,喬念并不是在幫他,她只是在說事實。
“自從三年前我被罰入浣衣局之后,侯府千金這四個字于我而言就只是個虛名,外面所有人都知道,我只是侯府的養(yǎng)女,還是個輕易就能被丟棄的養(yǎng)女。我被侯府丟在浣衣局做了整整三年的奴婢,期間,你們對我不聞不問,就仿若侯府從來都不曾有過我的出現(xiàn)一般。這樣的我,怎么配與他們結(jié)親?侯爺捫心自問,若是有這樣一名女子要嫁給小侯爺,你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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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要一句話
喬念一番話,便如同一把刀子,狠狠扎進了林侯爺?shù)男睦铩?/p>
林侯爺似是要為自己辯解,“不,不是為父要把你丟進浣衣局,是皇后娘娘下了令,為父也無能為力?!?/p>
話說到這兒,林侯爺只覺得心疼得連呼吸都有些難受起來,他連連吸了好幾口氣方才找回了些力氣開口,“為父,為父也不是對你不聞不問,只是皇上緊盯著侯府,為父生怕有半點行差踏錯,生怕會被皇上抓到一點點把柄!為父是擔心,侯府會毀在為父的手里,所以為父就只能……”
“就只能舍棄了我?!?/p>
喬念替林侯爺說完了未說完的話,語氣很是平靜。
她能理解,林侯爺身為一家之主,身上擔著侯府上下幾百口人的身家性命。
她能理解林侯爺?shù)碾y處與取舍。
可,她不能理解三年前,他明明看到是林鳶打碎了琉璃碗,卻對她被冤枉的事緘口不言。
不能理解這三年來,只是一句簡單的問詢,怎么就能影響整個侯府的存亡!
哪怕,他只是派人來傳個話,問她是否安好呢?
哪怕,只是一句,‘記得添衣’呢?
她不需要侯府真的為她奔走,為她做些什么,她要的,只是一句話而已!
一句,能讓她知道自己并沒有被他們忘記的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