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幾日,喬念自會去看他,所以,他不必再來了。
荊巖依舊連連點頭,他明白,他都明白的。
她絕食了幾日,如今定是虛弱得很,她是不愿讓他瞧見自己的虛弱的模樣,怕他擔心,怕他自責,才會不愿見他。
他都懂的。
只是,心口那股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卻鋪天蓋地的襲來,以至于他的雙眼都忍不住泛出了血色。
他是真的恨自己沒用。
凝霜一眼就看出了荊巖的心思,忙是開了口,“荊副將,小姐心里是有你的?!?/p>
聞言,荊巖一愣,可好似除卻點頭之外,他也不知道該做些什么了。
只一個勁地應著,“我知道,我知道……”
見狀,凝霜也不知說什么才好,便只能欠身行了一禮,轉身回了屋去。
屋內,喬念正趴在床沿。
她剛剛又吐了。
幾日不曾吃過東西,肚里空空如也,這第一口吃下的卻是泔水,她的腸胃終于還是受不了,全吐了出來。
好在府醫(yī)給了藥,說是讓她吐干凈了再喝下就好。
這會兒凝霜進來,看著喬念吐得滿目猩紅的樣子,心疼得一下子就紅了眼眶,“小姐,怎么樣,感覺好些了嗎?”
喬念微微點了點頭,抬手指了指府醫(yī)留下的藥。
凝霜忙是端了來,喂給喬念喝。
溫熱的藥汁一點點流入腸胃之中,還真是讓她好受了不少。
她將那藥盡數(shù)飲下后,方才長舒了一口氣,靠在床頭,有氣無力地問道,“荊巖走了?”
凝霜皺著眉,微微點了點頭,“應該是走了。”說著,又是滿臉不解,“奴婢瞧著荊副將挺傷心的,小姐為何不愿見他?”
喬念閉上眼,長嘆了一口氣,卻已是沒有力氣再開口。
這件事因她而起,由她來解決是最合適不過的。
可若是荊巖見到她如今這副樣子,必定會傷心,難過,自責……
他已經做得很好了,她不想讓他難受。
凝霜也沒再說話,她只是替喬念掩好了被子,想讓喬念好好休息。
可回想著荊巖方才的眼神,她心中也隱隱有些擔憂起來。
荊副將,會不會就這樣退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