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濃妝艷抹,衣領(lǐng)低至胸口。
這幅裝扮,哪怕再晚二三十年出現(xiàn),也足夠引眼。
班上同學向來樸素,我看得一時詫異。
多看了一眼時,突然才辨認出,她竟是溫玥。
周遭同學紛紛咂舌。
連老師也冷了臉呵斥道:
「回去換衣服!有個學生樣再來讀書!」
溫玥不管不顧走進教室,不屑冷笑:
「我是陳廠長介紹來的學生,你還能不收嗎?」
老師氣得鐵青了臉:「我管他什么廠長!
「讀書的沒讀書的樣,不會尊師重道,開除個學生我還是夠格的!」
她話音剛落。
外面一個十八九歲的男孩,急步跑進來,一疊聲賠著不是:
「我妹妹今天起晚了,來得著急。
「張老師,我保證,她明天過來一定不是這個樣子?!?/p>
這一次,我一眼認出。
那個唯唯諾諾說好話的男孩,是穆南洲。
他眉眼仍如前世十八歲時那樣俊朗,卻已憔悴疲憊不堪。
明明才剛成年的年紀,卻甚至有了老態(tài)。
他前世臨死都放不下的溫玥。
這一世似乎并未如他設(shè)想那般,乖巧懂事,令他省心。
坐在我身旁的同桌,低聲跟我八卦:
「還有臉說陳廠長介紹來的。
「她哥哥帶她擠進京城讀書,省吃儉用。
「答應輟學半年,給陳廠長那個混賬兒子補課。
「據(jù)說還賣掉了手上一只寶貝鐲子去送禮,才給她換來這個入學名額?!?/p>
我難以置信道:「輟學半年?」
身旁人應聲:「是啊。
「她哥哥也才勉強考上個普通大學。
「這才入學沒多久呢,就要輟學半年。
「保不齊會被直接開除,跟自毀前程有什么區(q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