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我錯了!陸兄饒命?。 ?/p>
局勢頓時扭轉,場上一人被踩在腳下,一人被撞暈在墻角。陸清和朝跌跌撞撞地王負伸出一只手,道:
“走。”
王負扶著腦袋,還有些頭昏,下意識地握住這只手,才要踏出這間監(jiān)牢,忽然嘶著聲音說道:
“……我……這算不算逃獄……?會不會給我父親添麻煩?”
陸清和一怔,猛地將他拽了出來,王負一個不備,在徐知監(jiān)身上踩了兩腳,踩得地上人哎唷連天。
“都淪落到被人下藥了,還想這個?”陸清和的喉頭忽然有些酸,只道,“你父親,應該更想你活著。”
王負訥訥聽著,兩行淚徑直落了下來,在臉上流下兩道泥水。
陸清和扯下徐知監(jiān)腰上的官牌,拿在手上一路展示給周圍的牢頭看著,只說是姓徐的叫放人,出事便算在市舶司頭上。牢吏們像是與這塊牌子很是相熟,紛紛避讓,無人阻攔。
直到二人呼吸到州獄大門外新鮮的空氣,陸清和才放緩了步伐,對王負道:“放心,是你父親找了人來救你?!?/p>
他頓了頓,補充道:
“我是替她來的?!?/p>
舊怨
“沒用的東西!”
徐知監(jiān)捂著牙,罵罵咧咧地爬起來。
牢房里頭被罵的人應是他的仆從。這人此時暈頭轉向,四處摸著酒壺,嘴里還不住說著大人饒命。
“饒命?”徐知監(jiān)朝他啐了一口,“我饒你的命,誰饒我的命?”
仆從終于摸著了酒壺,跪下雙手奉上,磕頭仍是道:“大人饒命!”
“呸?!毙熘O(jiān)接過來,掂量著壺身道,“喲,一點兒沒灑,連個壺都比你有用?!?/p>
跪著的人不敢說話,只低著頭。
徐知監(jiān)道:“我看看他丟了個什么把你嚇成這樣?暗器?火藥丸子?總不能是只老鼠吧?”
誰成想,走近一看,地上茅草堆里斜插著一根褐色的長條。
竟然是一根普普通通的樹枝。
徐知監(jiān)氣極反笑,將樹枝撿了起來:
“好……好!一根桂花枝,就把你詐成這樣?”
地下的人連磕三個頭,將地上撲的草磕得四處亂飛,哭道:“大人,奴才哪知道有人隨身帶個樹枝呢!長的像毒箭似的?!?/p>
“難道是毒箭你就該躲?”
說罷,徐知監(jiān)眼珠一轉,忽然溫和道:“也罷,你抬起頭來看我?!?/p>
那仆從以為得了赦,用膝蓋在地上爬過來,感激涕零地抬起腦袋。忽然下巴一緊,被徐知監(jiān)狠狠掰開,一股嗆人地烈酒就從喉間慣了下去。
“啊……啊……!”仆從反抗不及,只能張著嘴發(fā)出怪叫。
徐知監(jiān)將手中的酒全部灌進他嘴里,就將他頭甩開,砸在了牢房的柵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