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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的放學(xué)時間，方雨霏拿著包包要準(zhǔn)備回家的時候，她在停車場見到了趙石楠，那時候的趙石楠正在跟一只全黑的校狗玩，平常見到他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可跟校狗玩在一起的趙石楠卻展開了難得的笑容，方雨霏第一次見到他笑，不禁在旁邊偷偷觀察他。

好像察覺到被人盯著的視線，趙石楠收起笑容凝視過來，不偏不移的與方雨霏對上眼，方雨霏趕緊裝作沒事的轉(zhuǎn)過頭，但又覺得自己的反應(yīng)過度，扭過脖子見趙石楠起身，她不禁上前叫住他。

「趙石楠，你不回家嗎？」方雨霏開口問。

趙石楠的眼睛透露出訝異，好像意外方雨霏會主動與他說上話，他聲音沙啞且平淡的說：「我晚點再回去，現(xiàn)在路上太多人，我怕我出現(xiàn)會嚇跑一票的人?！?/p>

平淡無奇的聲音，但內(nèi)容方雨霏聽了卻不禁覺得難受，好像有針刺入她的心臟，隱隱作痛。

那一天，她開車送趙石楠回家，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方老師，謝謝你?！冠w石楠在車停下的時候有禮貌地跟她道謝，方雨霏見他有禮貌，想起他雖然不讀書、成績差，可是算是個有禮貌的人，實在很難想像他會犯下殺人罪。

看著他的身影，對於弒母事件，她突然想問清楚，想知道他母親是不是真的他親手殺的，可是又深怕答案是她不想聽到的，見趙石楠下車正在關(guān)上車門的同時，她叫了他的名字。

「趙石楠?！?/p>

趙石楠原先要關(guān)上的車門，突然停下，眼神帶點疑惑的表情，等待方雨霏的開口。

「我想知道真相?！顾锰巯У谋砬榭粗?，「雖然我知道少年法庭判你無罪，可是這件事真的是你做的嗎？」

趙石楠的眼神突然間沒了對焦，眼神呈現(xiàn)空洞樣，宛如深淵般的毫無se彩，也可能是方雨霏人正在車內(nèi)沒有看清楚，最後趙石楠扯了扯嘴角，無力的說：「老師，謝謝你，你是除了警方第一個問我、關(guān)心我的人。」

方雨霏抖著唇，再度問了一次，「是你做的嗎？」

趙石楠盯著她，緩緩開口，但只字片語卻成了刀片，一片一片的掃進(jìn)方雨霏的心頭上，「如果我說是，你信嗎？」

「……什麼？」她不禁瞪大眼睛，呼x1不禁止住。

他接著又說：「如果我說不是，你信嗎？」

方雨霏蹙眉，又想說什麼的時候，趙石楠關(guān)上的車門，徹底阻隔兩人之間的距離，轉(zhuǎn)身就這樣直接離開。

那天過後，方雨霏就再也沒機會跟他說上話了，趙石楠遲到、早退、翹課變得更加嚴(yán)重，有時候甚至一整個星期都不會出現(xiàn)在學(xué)校里。

沒有人會關(guān)心他翹課去了哪里，也沒有人會開口問。

對他們來說，趙石楠的存在是可有可無的，不存在當(dāng)然是最好。

「同學(xué)？」

方雨霏的聲音由遠(yuǎn)至近，葉靖柔眨了眨眼，兩行淚水就這樣滑落她的面頰，滴落在地上，她趕緊伸手擦拭，「對不起，我……」

方雨霏遞了張衛(wèi)生紙給她，「沒事，我當(dāng)時也有因為他的事情而難過過?！?/p>

葉靖柔緩緩的喘了口氣，原先一開始假裝要收集論文題材而拿來抄寫的筆記本不小心掉在地上，旁邊的許尚恩替她撿起，她低聲說了謝謝。

x口好悶，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

這些事情之前就從許尚恩那里聽到一些，沒想到這一次的故事更加詳細(xì)與寫實，卻也更加令人心酸。

葉靖柔覺得好難受。

假裝抄寫而在筆記本上寫了幾個字，她眨了眨眼睛，咬著唇喘了幾口氣，又繼續(xù)的寫了幾個字。

「還好嗎？」方雨霏關(guān)心的問。

葉靖柔點點頭，抹去臉上的淚痕，「抱歉，我有些失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