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靜跟楚家棟這種在商場摸爬滾打多年,歷經(jīng)無數(shù)風浪的生意人相比,氣場瞬間就弱了下去,很快便陷入了被動的局面,徹底失去了主動權。
“楚總,我不是這個意思……”方靜試圖解釋。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就問你,我跟安興縣現(xiàn)在談成了合作,你為陸縣長和安興縣高興嗎?請你正面回答我?!背覘澞抗馊缇妫o緊盯著方靜,那眼神仿佛能看穿她的內(nèi)心。
這一刻,方靜有種頭皮發(fā)麻的感覺,一種渾身憋屈,卻又無力反抗的挫敗感如潮水般將她淹沒,她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小瞧了陸浩。
在魏世平都打過招呼的前提下,陸浩還是從中鉆了空子,找到了突破口,徹底說服了楚家棟,不然楚家棟絕對不敢這么明目張膽的質(zhì)問自己,這說明楚家棟已經(jīng)想的很清楚了,肯定是選擇站在了陸浩那邊,所以才敢不留余地的跟她撕破臉。
陸浩見方靜終于蹦跶不動了,也順勢反問道:“方靜,楚總問你話呢,難道你不想安興縣發(fā)展越來越好嗎?”現(xiàn)在他正在錄音,陸浩就不信方靜敢說出心里話。
“你……”方靜被逼到了絕境,心中不斷地暗示自己,冷靜,她一定要冷靜,此刻不能發(fā)火,更不能腦袋一熱說出過激的話,陸浩想套她的話,她絕對不能上了陸浩的當。
幾秒后,方靜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行擠出微笑道:“楚總,陸縣長,瞧你們說的,我是江臨市的干部,更是安興縣人,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安興縣能發(fā)展的更好,我也希望陸縣長能代表安興縣,跟楚總的公司談成合作。”
“安興縣酒廠釀造出來的酒,還有當?shù)氐牟枞~,質(zhì)量絕對沒有問題,剛才在樓下吃飯的時候,我還跟楚少稱贊過呢,楚總放心采購就行,現(xiàn)在看到楚總和陸縣長談的這么愉快,我很高興……”
面對錄音,方靜嘴上只能說著違心的話,心里卻滿是不甘,還不得不假裝恭喜陸浩。
楚恒心眼少,根本不知道陸浩正在錄音,所以見方靜竟然一反常態(tài),跟變了一個人一樣,他別提多驚訝了,難道方靜腦袋也被驢踢了?
楚家棟才不會相信方靜的鬼話,他不想輕易放過方靜,依舊不依不饒的問道:“既然你這么說,那我兒子為什么沖進包廂,堅決不同意我跟安興縣合作?”
方靜聞言,再次愣了下,暗罵楚家棟老不死的事真多,可話到嘴邊,她只能繼續(xù)敷衍道:“安興縣以前在網(wǎng)上曝出來過一些負面新聞,可能楚少看到了,所以對安興縣有些誤會吧,加上喝了酒,所以連帶著對陸縣長也沒了好感,我覺得可以理解,反正現(xiàn)在楚總慧眼如炬,已經(jīng)跟陸縣長達成了合作,這些都不重要了?!?/p>
如果早知道上樓會陷入麻煩,方靜絕對不會進門,現(xiàn)在倒好,全程被陸浩看了笑話,方靜感覺自己的臉面也都丟盡了,她從來沒在陸浩面前這么難堪過。
“你說的有點道理?!背覘澙湫α艘宦?,隨即掃了一眼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道:“楚恒,方靜怎么說的,你聽清楚了吧?”
“爸,我聽清楚了,反正公司是你的,你只要決定了,想怎么做都行?!背懵柪X袋,酒已經(jīng)醒了大半,再也沒有了跟楚家棟唱反調(diào)的心思。連方靜都突然轉(zhuǎn)變態(tài)度了,他還能說什么呢。
“向陸縣長道歉!”楚家棟不忘提醒道。
楚恒沒說話,但是咬著牙,瞪著陸浩,眸子里很是不服,顯然心里根本不想道歉,但是楚家棟在盯著他,他也不敢再忤逆自己老子。
不過楚恒剛要低頭,陸浩突然出聲道:“楚總,算了,雞毛蒜皮的小事而已,我們體制內(nèi)總有一些別有用心的干部,就像幾塊臭肉壞了一鍋湯,楚少也是社會經(jīng)驗不足,沒有辨別清楚是非,被人忽悠利用了,相信下次他肯定就長教訓了,你說對吧,方靜。”
陸浩的話語間別有深意,還特意似笑非笑的看向了方靜,這個時候的方靜,被拿捏的死死的,是絕對不敢胡亂說話的。
“陸縣長說的自然沒錯。”方靜強顏歡笑了一句,立馬找借口道:“既然楚少酒醒的差不多了,我就先下去了,葛秘書他們還在樓下等著我吃飯呢,楚少,有什么事好好跟楚總溝通,該說的一定要說,不過千萬不要爭吵,相信楚總會明白的。”
方靜說完,不等楚家棟和陸浩回應,便匆匆轉(zhuǎn)身離開了包廂,臨走前,她還不忘暗示了一番楚恒,示意他再勸勸楚家棟。
等方靜離開后,陸浩見事情基本都談妥了,笑著出聲道:“楚總,時間不早了,我就不耽誤你寶貴的時間了,茶葉和酒的供貨方式都按照你說的辦,我也會跟酒廠和茶農(nóng)那邊打招呼,價格上絕對保證合理,您要是采購的多,肯定還能再降一點……”
陸浩看出來楚家棟跟楚恒有話要說,自然沒必要再留在這里當擺設,反正今天來的目的達到了,還趁機打壓了方靜等人,他已經(jīng)很滿意了。
“陸縣長,那就這么說定了,回頭我安排人跟你對接采購的事,我就不送你下樓了,兒子不爭氣,我得跟他好好聊聊,回頭有時間,我一定過去安興縣那邊旅游,咱們再好好喝兩杯?!背覘澮矝]有挽留,跟陸浩客套了幾句,親自將人送出了包廂,目送著陸浩下了樓,他這才回了包廂,關上了門。
楚恒見狀,連忙上前,慌亂的問道:“爸,急死我了,到底出什么事了???剛才你可是徹底得罪了方靜,她可是魏省長身邊的紅人,你這么幫著陸浩,相當于徹底站在了魏省長的對立面,沒有給自己留一點余地,葛秘書可還在樓下包廂呢,他肯定已經(jīng)在向魏省長匯報了,魏省長跟陸威家族的關系非同一般,我們家公司很可能會被打壓,甚至搞不好會破產(chǎn)的……”
楚恒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他看來,魏世平這些人權勢滔天,實在惹不起。
“啪!”
楚恒話還沒說完,楚家棟便沉著臉,抬手給了他一巴掌,直接把楚恒扇懵了,距離上次楚家棟打他,都已經(jīng)是很多年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