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朝廷封賞北征將士。
藍玉的封號果然從預定的“梁國公”改為“涼國公”,雖然只是一字之差,其中的警告意味卻再明顯不過。
消息傳出,朝野震動。
涼國公府內(nèi),藍玉憤怒地摔碎了心愛的玉如意:“皇上這是何意!我藍玉為他朱家出生入死,就換來這個‘涼’字!”
心腹將領(lǐng)連忙勸解:“國公爺息怒,皇上這也是做給文官們看的?!?/p>
“放屁!”藍玉怒吼,“這是有人在背后捅刀子!去查!看看是誰在皇上面前進的讒言!”
“諾?!?/p>
與此同時,清晏閣內(nèi),蘇寧正在接見幾位特殊的客人。
“末將參見郡王殿下?!比碇盅b的將領(lǐng)跪地行禮。
“諸位將軍請起?!碧K寧親自扶起他們,“此次北征,諸位將軍奮勇殺敵,本王都聽說了。”
這三人都是藍玉軍中的中級將領(lǐng),出身寒門,卻在這次北征中立下戰(zhàn)功。
“這是大明錢莊的支票,”蘇寧將三個信封推給他們,“算是本王給諸位的一點心意。另外,諸位家族的子弟在孝陵學堂的一切費用,全免?!?/p>
將領(lǐng)們感激涕零:“末將等愿為殿下效死!”
“哈哈,好!有個諸位讓本王如虎添翼?!?/p>
待將領(lǐng)們離去后,馬和低聲道:“皇孫,如此收買藍玉的部將,是否太過冒險?”
蘇寧淡然道:“藍玉自恃功高,從不把這些寒門出身的將領(lǐng)放在眼里。我不過是給他們一個出路罷了?!?/p>
“可是……”
他走到窗前,望著涼國公府的方向:“藍玉這棵大樹,根已經(jīng)爛了,我們要做的,是確保這棵大樹倒下時,不會砸到自己,最好能把所有的養(yǎng)分都據(jù)為己有?!?/p>
“皇孫,難道我們不可以嘗試收服藍玉嗎?”
“幼稚!妄圖改變一個人無異于愚蠢!藍玉這種人不光不會畏懼皇權(quán),也不可能真正的效忠于任何人,我可不認為自己會比皇爺爺厲害?!?/p>
“……”
一個月后,藍玉查出是蘇寧在背后運作,怒氣沖沖地來到孝陵學堂。
雖然如今的蘇寧已經(jīng)回到了東宮,不過依舊是經(jīng)常來孝陵視察學堂。
“允熥!我與你母族常家是至親,又是一向支持你的行動,你為何要害我!”
蘇寧平靜地看著暴怒的藍玉:“舅公何出此言?”
“哼!別叫我舅公!“藍玉冷笑,“你在皇上面前進讒言,改我封號,又暗中收買我的部將,真當我不知道?”
蘇寧緩緩起身,目光突然變得銳利:“既然舅公今天把話挑明了,那外甥孫也不妨直說。舅公在軍中做的那些事,當真以為皇爺爺和父王不知道嗎?”
藍玉氣勢一滯,萬萬沒想到一個孩子有這么強的氣勢,“你……你什么意思?”
“強占軍田、縱奴行兇、凌辱元妃……”蘇寧每說一句,藍玉的臉色就白一分,“這些事,哪一件不是死罪?哪一件不能判你一個扒皮充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