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新秩序（第4頁）

她看著周如音眼中的光彩一點點熄滅，最終癱軟在地：“是……都是我做的……”

傅云夕卻皺眉：“此案尚有疑點，待……”

“大人英明！”莊仕洋搶白道，“這毒婦罪該萬死！”

他掙扎著起身，莊語山連忙上前攙扶。

父子二人相攜離去，竟無一人回頭看那癱坐在地的周如音。

“所有人暫時收押?！?/p>

退堂后，莊寒雁在回廊遇見傅云夕。

“蘇夫人滿意了？”傅云夕意味深長地問。

莊寒雁微笑：“天理昭昭，何談滿意？只是……”

她望向遠處被押走的周如音，“有些鳥兒關(guān)在籠里太久，放出來反而不知該往哪飛了?！?/p>

傅云夕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忽然道：“那株水芹菜……是你安排的？”

“傅大人說笑了?！鼻f寒雁福了福身，“孫女怎會害自己的祖母呢？”

“蘇夫人，忠勤伯當真要造反是嗎？”

“不是造反！是舉兵起義！再說傅大人你也不想被偽帝知道你是裴大福的義子吧？”

“哎！所以我第一個向你們投誠，反正我的命運是早就已經(jīng)注定的。”

“傅大人心里有數(shù)就行?！?/p>

接著她便是轉(zhuǎn)身離去，裙裾掃過青石板，像一抹褪色的血痕。

……

“周姨娘，”少女的聲音像淬了冰的刀子，“這監(jiān)獄住的可還舒服？”

監(jiān)獄里的篝火噼啪作響。

周如音裹著柴靖遞來的斗篷，顫抖的手捧著熱茶。

她臉上被金簪劃出的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像一條蜈蚣趴在曾經(jīng)嬌艷的臉頰上。

莊寒雁突然道，“周姨娘，既然你已經(jīng)看清了莊仕洋的嘴臉，按理說應(yīng)該不會繼續(xù)替他隱瞞什么吧？”

茶盞從周如音手中跌落，熱水濺在裙擺上。

她嘴唇顫抖著，卻發(fā)不出聲音。

“你以為莊仕洋只害了我母親阮惜文？”莊寒雁蹲下身，平視周如音充血的眼睛，“他連親生父親都殺，何況是你這個知道太多的妾室？”

周如音猛地抓住莊寒雁的手腕：“你騙我！你祖父明明是你這個赤腳鬼該死的。”

“青州趙家？”莊寒雁冷笑，“那口井就在趙家別院的后花園。需要我?guī)闳タ纯磫?？?/p>

周如音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整個人癱軟在地。

她想起最后一次見女兒時，語琴欲言又止的神情。

那時她正忙著為莊仕洋打點新任禮部侍郎的賀禮，只敷衍地說了句“有事回頭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