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有慶和柴有福這哥倆,最終決定只過去老宅瞅一眼,隨后便走,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柴米該說的已經(jīng)說了,她又不能太過于阻攔著柴有慶和柴有福,就顯得好像不是人的活,都是柴米干的一樣。
反正柴米只要不掏錢,剩下的隨意了。
柴有慶和柴有福順著路,剛到老宅墻外,還沒等到門口呢,就聽著里邊王慧蓉擱屋里抱怨呢。
“你才知道,他們都是一群白眼狼呀,還我當(dāng)初怎么就生出來這么一群癟犢子玩意?生出來怪我咯?哪個兒女不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那長大了都這副德行怪我呀……啥都怪我?你這個當(dāng)?shù)膭]點責(zé)任?”
“我有啥責(zé)任?你還頂嘴?”
“誰讓你當(dāng)初把那幾千塊錢給柴米的?你要不給她,能有后邊那些事?現(xiàn)在吃沒吃的,喝沒喝的,干啥都得看別人臉色?我連趕個集的錢都沒有了,讓你吃上棒子面大餅子,那都是偷人家的……”
咣當(dāng)一聲。
是茶缸子摔落的聲音。
問,為什么是茶缸子摔落的聲音?
畢竟,碗和茶杯都摔光了,柴忠孝暫時買不起,只能摔茶缸子了。
柴有福和柴有慶面面相覷。
“大哥,那咱倆還進去不……”
“來都來了……”
柴有福和柴有慶哥倆硬著頭皮,就進了院子,隨后就先進了柴忠孝的屋子。
畢竟柴忠孝還活著,哪怕是來看柴有德的,也應(yīng)該先過來看看爹媽怎么樣,這樣才符合禮數(shù)。
老宅還是那個老宅,只不過如今有點面目全非。
窗戶的玻璃還沒有上,屋里的炕應(yīng)該扒了一回重新弄的,本來白色的白灰墻,到處都是煙熏火燎過后的黑色,門框斜著一扇,上邊的螺絲已經(jīng)掉了,只憑借下邊的螺絲攔著,才讓門看起來像一扇門。
鍋臺放著幾個碎了一半的碗,鍋的上沿有個窟窿……
此刻,只能說勉強是一口鍋。
而屋里,更是殘破不堪,兩面小鏡子稀碎,暖瓶茶壺茶碗,清一色沒有了……
真可以說的上是——家徒四壁。
如果這會是柴米看見了,柴米指定會送給柴忠孝和王慧蓉一句活該……
當(dāng)然了,柴米根本不可能會來的。
柴有慶有些惆悵看著柴忠孝和王慧蓉,叫了一聲“爸,媽?!?/p>
柴有福則是低著頭不說話。
“別叫我媽?我可當(dāng)不起?!蓖趸廴啬樕线€有沒有消腫的巴掌印,估摸是柴忠孝最近打的,她看見這兩個兒子,那就是氣不打一處來“我真瞎了眼,當(dāng)初生你們幾個,一個比一個畜牲。我和你爸爸都沒錢吃飯了,你倆擱家裝死,現(xiàn)在還觍著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