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歲神色有些驚異,表露不明顯,一雙杏眼微微瞇起,透著股冷漠厭煩。
“公主,公主,奴求公主開恩??!”那婦人跪在那兒就給歲歲磕了個頭,抬起臉時,面上眼淚淋淋,好不凄慘可憐。
“放肆!劉姨娘你是得失心瘋了嗎?膽敢在王爺面前瘋言瘋語!”沈望舒不想讓歲歲初次以嫂嫂的身份過來,便落得難堪,當(dāng)下就叫了下人過來把人拖下去。
“奴說錯了,說錯了,是王爺,是王爺。王爺,奴的女兒如今關(guān)在玉泉寺,終是以淚洗面悔不當(dāng)初。她知道錯了,她真的知道錯了,還求王爺開恩,寬恕她出來。便是日后在家中祠堂繼續(xù)念經(jīng)懺悔,奴與奴的女兒,也會對王爺感激涕零,來世當(dāng)牛做馬,報答王爺?shù)亩髑?!”劉姨娘被兩個婆子拉扯著,掙扎不休,那兩個身子強壯的婆子倒是沒拉走她,直至劉姨娘把想說的話都說了個干凈。
歲歲此時一揮手,讓那兩個婆子松開了在拉扯中衣衫凌亂的劉姨娘,而后便輕笑著對沈望舒道:“你父親先前還被人稱贊家風(fēng)嚴(yán)謹(jǐn)內(nèi)宅規(guī)整,如今看,也是有幾分夸大了。”
這話算是重的,要不是沈望舒了解歲歲,當(dāng)下就得給跪下了。
“父親是有些憐愛她,沒成想她是這么個拎不清的?!鄙蛲婊叵肫鹱约耗赣H閉門哀怨的那些日子,便對劉姨娘也生不出同情來。
“不過你父親倒也真是賀朝頂個的大善人?!睔q歲輕飄飄掃了那邊的幾個人,話說得沈望舒有些糊涂。
“你是真傻,不及你兄長半分?!睔q歲一手點在沈望舒腦門上,然后道:“你家這兩個粗使婆子,看著膀大腰圓,沒想到是兩個比姨娘還扶風(fēng)弱柳的,瞧瞧剛才那陣?yán)?,都險些要被這個姨娘拖到我面前了,這么無用的下人你父親也用豈不是心善?”
沈望舒這才了然,眼神陡然銳利幾分,看著那兩個突然瑟縮著身子跪到地上喊饒命的婆子,冷笑著道:“原是欺我蠢笨的。”
“王爺饒命!大小姐饒命!”兩個婆子連連求饒,卻還是被沈望舒命人帶下去直接扭送到夫人那里等著受罰。
里頭的動靜不小,驚動了尚書府里的眾人,沈尚書同沈夫人來時,身后正跟著沈懷瑾同沈握瑜。
沈握瑜徑直走到歲歲身旁,低聲說道:“是我大意了,叫那些不相干的人掃了你的興。”
“你這蠢婦,竟敢在王爺面前胡言亂語,還不給我滾去祠堂好好跪著反省反??!”沈尚書對著那啼哭不止的劉姨娘發(fā)了雷霆之怒,劉姨娘慘白著臉不敢忤逆,唯唯諾諾便退下了。
有了沈尚書的賠罪,歲歲也不好過于苛責(zé),只在回去途中問及沈握瑜:“你與那庶妹感情如何?”
沈握瑜剛要答話,那馬車便好大一下顛簸,歲歲控制不住地向前傾去,幸好被沈握瑜攔腰托住。
知蟬走去車門處斥責(zé)了那馬夫幾句,沈握瑜也順勢將歲歲抱到了腿上。
“這像什么話?!睔q歲耳根發(fā)燙,嘴里嘟囔著,卻也只是虛虛捶打了沈握瑜肩膀一下,便由著沈握瑜抱著自己了。
“不管與她情分如何,惹你不悅的,我都煩厭,你不用顧慮其他?!鄙蛭砧けе娝谧齑蛄斯?,便讓她睡會兒,有他在,決計再不會摔著她。
“油嘴滑舌,哄別的姑娘也這般?”歲歲隨口輕諷,頭靠在沈握瑜肩窩處,手里捏著沈握瑜的一縷烏發(fā),不甚在意地搓玩著。
沈握瑜小意哄著,直至歲歲迷迷糊糊的要睡著時,才笑著低聲道:“如今得償所愿,便再用不著看別的姑娘了。”
歲歲心頭猛地一跳,卻又在沈握瑜輕拍的舒緩勁兒中,沉沉入睡。
——過年忙了好一陣兒(其實就是偷懶),往后盡量好好更新,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