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著那顆滴血的頭顱,站起身,對著周圍那些被驚醒的,滿臉驚恐的士兵們,大聲宣布:
“塔爾罕已經(jīng)死了!從現(xiàn)在起,我,虎圖,就是你們的新首領(lǐng)!”
“愿意跟我去向漢人皇帝投降,換一條活路的,就站到我這邊來!”
……
第二天清晨,風(fēng)雪停了。
虎圖帶著數(shù)百名殘兵,捧著塔爾罕的首級,來到了大夏軍隊的營地前。
他們放下了武器,跪在了雪地里。
陳平川身披一件厚厚的黑色大氅,在石頭、秦鋒等一眾將領(lǐng)的簇擁下,緩緩走出大營。
他看著跪在最前面的虎圖,以及他旁邊血淋淋的頭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虎圖將塔爾罕的頭顱高高舉過頭頂,用生硬的漢話大聲喊道:“偉大的大夏皇帝陛下!罪人虎圖,已將叛逆首領(lǐng)塔爾罕斬殺!我等愿向陛下獻上永恒的忠誠,乞求陛下的寬?。 ?/p>
陳平川沒有立刻說話,他只是靜靜地看著那顆頭顱。
那張臉上,還凝固著死前的不甘和怨毒。
蒙天放將軍,你的愿望,我替你實現(xiàn)了!
他在心中默念了一句。
良久,他才將目光從頭顱上移開,落在了虎圖的身上。
那是一種冰冷的,仿佛在看一件工具的目光。
虎圖被他看得渾身發(fā)毛,冷汗瞬間濕透了后背。
他感覺自己在這位年輕皇帝的面前,所有心思都被看得一清二楚。
“你,很聰明?!?/p>
陳平川終于開口了,聲音平淡,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朕,接受你們的投降。”
聽到這句話,虎圖和身后的蠻族士兵們,如蒙大赦,紛紛叩首,額頭深深地埋進了雪地里。
謝皇帝陛下不殺之恩!
陳平川看著他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他轉(zhuǎn)過身,對身邊的秦鋒說道:“傳令下去,將塔爾罕的首級傳示草原各部。告訴他們,現(xiàn)在歸降,尚可保全部落,否則塔爾罕的今天,就是他們的明天!”
一場持續(xù)了一年多的北伐戰(zhàn)爭,在這一刻,畫上了一個句號。
一個新的時代,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