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秋銘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也笑了,解釋道:“其實也沒問題。前面那個‘盛州站’指的是火車站,后面再加個‘站’字,指的是地鐵站。邏輯上是通的?!?/p>
“嗯,確實是這樣,”黎曉知點點頭,但還是覺得有趣,“不過讀起來還是怪好玩的,像是結(jié)巴了一下?!?/p>
陳秋銘搖搖頭,帶著點調(diào)侃的語氣:“要是被那些無所事事的網(wǎng)絡噴子看到,肯定又要抓住大噴特噴了,搞不好真能被噴得改名也不一定。”
五一返程高峰期的盛州地鐵,果然人潮洶涌。陳秋銘緊緊拉著黎曉知的手,隨著人流艱難地擠向站臺。然而,就在列車進站、車門打開的瞬間,一股巨大的推力從身后涌來,陳秋銘只覺得手上一滑,黎曉知驚呼一聲,竟被洶涌的人潮卷入了車廂內(nèi)部,而他自己卻被擋在了門外!
“小四!”陳秋銘焦急地喊了一聲,想往里擠,但車門關(guān)閉的提示音已經(jīng)響起。
黎曉知在車廂里,隔著玻璃門,驚慌失措地看著站臺上的陳秋銘,小手拍打著車門,嘴巴一張一合,似乎在喊他的名字,眼神里滿是慌張和急迫。
陳秋銘趕緊對她用力揮揮手,大聲喊道:“別怕!在下一站站臺等我!我坐下一班車!”雖然隔著車門,聲音可能聽不清,但他努力做出鎮(zhèn)定的口型,示意她安心。
列車啟動,緩緩駛離站臺。黎曉知的臉貼在玻璃上,越來越遠,最終消失在黑暗的隧道里。
陳秋銘立刻拿出手機,給黎曉知發(fā)消息:“小四,不要怕,就在盛州北站地鐵站的下車層站臺等我,別亂跑,我坐下一班車,五分鐘就到?!?/p>
很快,黎曉知回復了一個帶著哭腔的語音:“嗯。。。我等你。。。我好怕。。?!?/p>
五分鐘后,下一班地鐵抵達盛州北站。車門一開,陳秋銘一個箭步?jīng)_出去,目光急切地搜尋著。只見黎曉知孤零零地站在站臺柱子旁,低著頭,肩膀微微抽動。
“小四!”陳秋銘快步跑過去。
黎曉知聽到聲音,抬起頭,眼圈紅紅的,看到陳秋銘的瞬間,眼淚再也忍不住,撲進他懷里,帶著哭腔說:“嚇死我了。。。還以為我把你弄丟了呢。。?!?/p>
陳秋銘緊緊抱住她,撫摸著她的后背,連聲安慰:“沒事了沒事了,怪我,剛才沒拉緊你?,F(xiàn)在好了,我牢牢牽著你的手,再不讓你和我分開了。”他伸出手,與她十指緊緊相扣,力道大得幾乎要嵌在一起。
走出地鐵站,來到盛州北站的站前廣場。熟悉的太陽鳥雕塑在夕陽下熠熠生輝。黎曉知拿起陳秋銘的胳膊,看了看他腕上的手表,聲音帶著濃濃的不舍:“時間不早了,我。。。我該進去了?!?/p>
陳秋銘握緊她的手:“我陪你一起進去,等你上車?!?/p>
“你的車時間還早呢,”黎曉知搖搖頭,“你在這里再逛一逛吧,不用陪我干等著?!?/p>
陳秋銘看著她,目光深邃:“你走了,我一個人在這里,還有什么好逛的?”
黎曉知鼻子一酸,點了點頭:“好吧。”
兩人走進候車室,找到空位坐下。候車室的座椅是那種現(xiàn)代化的按摩椅。黎曉知靠上去,動了動脖子,輕聲說:“這里的座椅好好啊,還自帶按摩功能,正好我脖子有點酸呢。”
果然,椅子開始微微震動起來,黎曉知舒服地閉上了眼睛。
然而,剛過了五分鐘,震動就停止了。黎曉知疑惑地睜開眼:“怎么回事?怎么停了?”
陳秋銘俯身看了看,發(fā)現(xiàn)在扶手側(cè)面有一個小小的二維碼和說明。他立刻明白了:“這個是付費按摩椅,第一次坐上去會贈送五分鐘體驗。時間到了,自然就停了?!?/p>
“哦,這樣啊?!崩钑灾行┻z憾地撇撇嘴。
陳秋銘沒說話,默默拿出手機,掃了二維碼,悄悄支付了費用。然后他對黎曉知說:“我看看能不能弄好……嗯,好像可以了,你再試一下?!?/p>
黎曉知重新靠回去,按摩果然又開始了。她驚喜地說:“真的好了誒!銘,你好厲害,什么都會修!”
陳秋銘看著她天真滿足的樣子,寵溺地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傻孩子。”
享受了十幾分鐘的按摩,廣播里開始提醒黎曉知那趟車的旅客準備檢票。離別的時刻終究還是到了
黎曉知站起身,眼圈又紅了:“銘,我……我真的要走了?!?/p>
陳秋銘也站起來,將她緊緊擁入懷里,兩人在喧鬧的候車室里,旁若無人地相擁。黎曉知的眼淚浸濕了陳秋銘的肩頭。檢票員的催促聲一遍遍響起,他們才萬分不舍地松開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