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煙四起,沙塵滾滾。
要說這片風柱所在的地界,入眼盡是一片荒涼,早已被風沙侵蝕得毫無生機。
“呼——”
“監(jiān)牢雖成了秘境般的寶地,可是這里環(huán)境還真是惡劣?!?/p>
一路本奔來,許塵在路上雖少不了拾撿些靈物,可卻多是些一二品的土性靈物,雖說對自己無用,可這近一年來的修行之中卻也花了不少靈物,大千里眼中多有虧損,適當補充些是應該的。
這方天空是死灰般的沉寂顏色,沒有一絲云彩,空氣中透著難以形容的干燥與炙熱,即使心性堅如許塵,在這毫無色彩的戈壁縱橫數(shù)日也不免有些不耐煩起來。
腳下的土地如同歷經(jīng)千百年的折磨,龜裂得如枯老的龍鱗,裂縫間隱隱透著幾絲褐紅,如血滲入大地的痕跡。
偶有幾棵風化的枯木兀立,歪歪斜斜地向天伸出枯瘦的枝椏,仿佛在向天空吶喊,但連聲音也被無情的風卷走了。
這枯木自然也不是些凡物,許塵雖不認識是何物,可卻依舊明辨其中淡淡的靈氣,些微在二品之下浮動,自己一路上收集了不少,此時在路過,已是心煩了。
遠處的戈壁灘滿是礫石,風卷過時,碎石撞擊的聲音猶如尖嘯,與風聲混成一片,充斥在耳邊,叫人心煩意亂。
風柱連天,一路風嘯。
每當狂風揚起,遮天蔽日的黃沙便撲面而來,逼得許塵卻不得不以月陰神力護身,這里的風砂很古怪,吹在身上不痛不癢,但卻能帶走一部分十足的靈力,如果不是身上這層神力保護,許塵很難堅持到這里。
“風道如此渾厚,恐怕真正接近風柱后將難行寸步……”他腳下輕點,順勢越過一道淺淺的山澗。
腦海中,貪狼冷笑:
“小子,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此處雖不是風柱所在,卻非僅僅為道則衍生。你若細看,便會發(fā)現(xiàn)這氣息間隱有禁錮之力,恐怕此地與那雷柱一樣,也是一處陣基?!?/p>
許塵眸中寒光微閃,卻未應答。
幾日奔行,他終于抵達風柱外圍。四下空曠,偶有古木殘枝隨風飛舞,四周靈氣凌亂,顯然先前已有爭斗痕跡。
莫非已經(jīng)近了錦川她們?
細細想來自己這幾日不休不眠,若是她們一路坎坷,自己這么快追上也是情有可原。
正當他駐足查看時,遠方一道白影掠過,緊接著許塵便聽見風聲中傳來有似女子的略顯急促聲音:
“許塵!這邊!”
回頭看去,卻見錦川一身潔白長袍蓋住滿身鱗甲,其上面容如霜,手中持一柄水紋短劍。
這水紋短劍此時正散發(fā)著微微的水汽,圈圈水汽遮蔽,居然替二妖擋下所有風砂,看來這錦川當日果真藏了不少珍藏的靈物法寶。
許塵正納悶,卻見她的身后緊跟著黑毫狐妖紫阿,步伐輕快,雖是急行卻顯得從容有余。二妖氣息渾厚,與先前相比,隱隱有些精進的意味。
本想細細看下那法寶所何,見紫阿已經(jīng)探出頭來,許塵遂收起探查的念頭,朝二妖輕輕點頭:
“看來你們比我順利些。”
錦川神色依舊冷峻,幾月不見她倒依舊神采飛揚,見許塵終于不負她所望,眸中卻帶著些許欣慰:
“還好,路上遇了些小麻煩,不過總算安然無恙?!?/p>
紫阿淡笑,狐尾微揚:
“許兄,在雷柱那邊得了些好處吧?”她的聲音略帶幾分戲謔,卻不乏親切之意。
許塵微微一笑:“小有所得,不值一提。”他語氣低調(diào),但眉宇間那一抹淡淡的從容卻騙不過紫阿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