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瞬間再次變得劍拔弩張。
洄鱗額頭已然見汗,他知道,空口白牙的解釋在此刻蒼白無力。
他心中天人交戰(zhàn),最終一咬牙,做出了一個無比心痛的決定,于是臉上堆起極其謙卑甚至帶著幾分諂媚的笑容,上前一步,靠近兩位使者,聲音壓得極低,仿佛生怕被身后的族人聽見:
“兩位上使息怒,息怒!絕非晚輩有意拖延,實(shí)在是……實(shí)在是情況特殊。”
他一邊說著,一邊以極快,極其隱蔽的動作,從自己貼身的儲物法寶中,取出了兩個早已準(zhǔn)備好,原本是留作自己和塵弟沖擊更高境界時用的錦囊。
這錦囊看似普通,但材質(zhì)非凡,隱隱有靈光內(nèi)蘊(yùn)。
里面裝著的,是他耗費(fèi)巨大代價才換來的兩件四品靈物!
一件是稀金孕靈珠,另一件是玄元重水,這原本是他為突破預(yù)留的最終底牌,此刻為了拖延時間,不得不拿出來作為買路錢。
“此乃我青元山一點(diǎn)……一點(diǎn)微末的土產(chǎn),”
洄鱗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肉痛顫抖,雙手恭敬地將兩個錦囊分別遞上,
“權(quán)當(dāng)是……是給兩位上使在這窮僻之地等待時,聊以解悶,略補(bǔ)修為的玩意兒。塵弟閉關(guān)確有其事,絕無虛言!只需一月,只需一月之后,塵弟出關(guān),定當(dāng)攜犬圣遺骨,親自向兩位上使請罪,并呈上查驗(yàn)!”
洄岳冰冷的目光掃過遞到面前的錦囊,他的感知何等敏銳,即便隔著錦囊,也能感受到其中那精純而磅礴的靈力,他臉上的怒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合著驚訝與貪婪的神色。
幾乎是毫不猶豫地,他一把將錦囊抓過,迅速收入袖中,動作流暢無比,仿佛演練過千百遍。
“哼!”
他再次冷哼一聲,但這次的哼聲里,已然聽不出多少怒意,反而帶著一種算你識相的意味,
“既如此……本使便信你一回。一月之后,若再見不到那洄塵與遺骨,休怪本使按族規(guī),治你等欺瞞之罪!”
壓力瞬間來到了渭瀾這邊。
渭瀾看著洄鱗遞到面前的,散發(fā)著隱隱水汽波動的錦囊,清冷的眉宇微蹙。
她并非洄岳那般貪圖財物之輩,此行自有其原則和底線。
微微搖頭,渭瀾淡淡道:“此物不必,我等依規(guī)行事即可。”
洄鱗心中大急,若渭瀾不收,光是洄岳一人松口,變數(shù)依然太大。
他心一橫,也顧不得什么禮儀尊卑了,上前一步,幾乎是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近乎強(qiáng)塞的姿態(tài),將那只錦囊迅速而輕柔地按入了渭瀾微攏在身前的廣袖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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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瞬間,兩妖的距離極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