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毛發(fā)經(jīng)過烘烤微干了不少,袍子卻也亂糟糟的,下擺沾了不少泥灰,顯然經(jīng)過了不少奔波。
在她心里人族雖沒有那般卑微,但是可卻不能與自家兄長地位相提并論,自然對許塵這番動作沒有好臉色。
而她身邊跟著一妖,這頭犬妖長得倒是高大,毛發(fā)淋了些雨匯成一坨,顯得滑稽,修為尚在言慧前期,氣息浮動,顯然剛剛突破不久。
從他寬大而厚實的下顎中,許塵微微推斷出他該是個吼修。
“在下洄鉉,是洄溯好友!”洄鉉臉色緩和,猙獰一笑,臉上的斷眉一擠,好似難看。
洄鉉?
這人許塵不認識,但是卻并不影響洄鉉的熱情。
“洄塵族弟,洄溯妹妹一路上有我護著,所以并無大礙?!?/p>
洄溯眉頭一挑,斜睨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喂,你這做孫子的,丹長老才身死不久,你卻如此笑容,不太合適吧!”
洄鉉尬笑一聲,根本不在乎洄溯的嘲諷,爪子捧著下巴細聲說道:“我看未必,丹爺爺最是惜命,加上沒坐上那位子,我卻是怎么也不信他身死了,定時留了后手?!?/p>
許塵沒有說什么,見到洄溯身子沒有傷口疤痂,也是微微松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將心神鎮(zhèn)定,將目光轉(zhuǎn)而投向上方。
雖說自家長老們已經(jīng)去了幾位,但是卻還留了一位,那洄闕卻始終停留在殿內(nèi),默默坐在椅上,一張皺巴巴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哀樂。
如果洄鉉說的是真的,那么加上未死的洄丹,恐怕犬家尚有一戰(zhàn)之力
只是種種之事如此疊來,讓許塵自覺有些怪異,卻始終不知哪里不對,只是事情發(fā)展出乎他的意料,根本無法左右其中,自己身在這渾水中,只能任憑水流肆意擺動。
可是他不懂,卻不代表別人不明白。
“你這蠢小子,要是奔了別處,憑我那吸魂吐氣的功夫,何處不可逍遙自在?真是自找罪受!”
貪狼對許塵心生不滿,看著他眼神落寞的模樣也不由埋怨道。
若是許塵不費如此周章回到犬家,而是尋一遠處遁了,加上自己得天獨厚的本事,只要給許塵百年時間,不要說是小小的太歲了,就是那通山大妖王恐怕日后也得伏著。
許塵自認無法反駁,自己雖說前世為人,但卻缺少了不少處事經(jīng)驗,不要說那些計謀手段了,就連勾心斗角一說都是自己絞盡腦汁而為。
若是沒了窯老和貪狼相助,自己又能有幾分活下去的資本?
他正想著,卻聽見門口襲來一陣騷動。
“吱呀。”
殿內(nèi)厚重的巨門被內(nèi)側(cè)犬妖細細打開,這門通體由犬家青元石礦削成,硬度雖說不上有多蠻橫,但勝在能汲取天地靈氣,配合犬家繪上的些許鎮(zhèn)符,若是那豺家老祖來了,也能抵擋一二。
眾目睽睽下從外向內(nèi)走來零星幾位負傷的妖修,修為從言慧初期至后期不等。只是無一例外的,他們毛色各異的身上都掛著上淋著血,嚴重些的甚至丟了胳膊跟腿。
洄鱗領(lǐng)頭走在前方,與戰(zhàn)前的風(fēng)發(fā)意氣不同,他渾身鱗片血色盡染,眼中掛著止不住的疲倦,左肩負著弟弟洄鋒,動作一瘸一拐,好像也負傷有余。
后面的妖修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有的已經(jīng)雙目失神,筆直的跟在洄鱗后面,口中喚著一些唯有自己才明白的字眼,沉浸在自己那小小的世界里。
這一仗豺家妖修勝在人多和經(jīng)驗豐富,加上犬家妖修們還得顧及人族安危,能有些許還生,已經(jīng)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眼見自家兄長前輩們鎩羽而歸,眾妖不禁議論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