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那木雕大床上的一只灰白犬形妖物扭捏著身子,刺耳的咽嗚聲歪歪扭扭地從口齒間迸出。
這聲音刺耳難聽,光是從口中擠出來就已經耗費了她所有精神氣力,哪里又還有剩余去生產腹中妖子?
“哼就差這一位主了可真是難伺候。”
木雕大床左側則立著一渾身長毛的鼠臉老婦,賊目冷冷,鼠齒輕嚙,似乎對眼前妖物的死活似乎毫不關心。
這鼠臉老婦雖面部無所動容,身后尾巴卻早已忙開。
“嘩!”
長尾光滑似鞭,靈活如手,上下翻倒,正不停地從下方仆從的盛物盤中掠過一捧捧靈物胡亂地塞進床上妖物的懷里。
“快吃!吃完才有靈氣分娩,快吃!”
“不下出這位百子,爾等母族八口皆淪為階下囚!”
那鼠臉老婦尖細的嗓音刺耳,邪魅中透著不容質疑的脅迫之意,眉頭擰成一個難看的麻花,心中暗忖:
“今年犬家子嗣已落七十余三,眼前這位怕是活不成了,只可惜犬家如今不比從前,若是上頭怪罪下來,牽連老婆子我身上,那可就是殺便殺了,跑也跑不得啊?!?/p>
她抬首看去,只見床上妖物戰(zhàn)戰(zhàn)兢兢被亂吞下些許靈物,眼神卻不曾好轉,越發(fā)向著渙散的模樣奔去,嘴中亦是氣若游絲,只怕生死存亡僅在這幾息之間了。
思慮再三,鼠臉老婦隨即尾巴將瓜果一擲,伸向鼻息間只有進氣沒有出氣的妖物,把心一橫,一股精純的靈氣不要命似得渡向她。
“嗖!”
這靈氣效果絕佳,不知勝過那些瓜果多少倍,可副作用也是明顯的很,鼠臉老妖婦不多會便汗如雨下,氣息上下急促,眼見是傷了根基了。
時過幾息,終于從那母妖物身下方誕出一胎,這胎腹水裹挾,滿身白絨,雖說難產,大小卻不曾落下,犬家百子終于齊活了。
見此情景,鼠臉老婦如蒙大赦,卻也不管床上溫熱不再的妖物,連忙捧起誕下的瘦小妖物,干枯的手指不間斷的掐了幾個咒訣。
“去!”
有了咒決在前,靈氣便瞬間有了指引,絲帶般連上還未啼叫的小獸。
“哇哇”
這灰白小獸吸飽了靈氣,幾個呼吸一過便哇哇啼叫起來,那聲音還真神似幾分人類嬰孩,聽得下方下方跪伏的仆從雙眼一松,之前的膽戰(zhàn)心驚消失的無影無蹤。
鼠臉老婦心中一塊巨石落地,嘴角皺紋一擠,露出幾分慘笑,喚出聲來:
“十八殿,結束了?!?/p>
……
“嘩!”
好刺眼!
燭光像刀子般扎進了他的眼里,明晃晃地讓他睜不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