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塵見識(shí)少寡,還在原地發(fā)愣,卻見身側(cè)觀戰(zhàn)的窯老忽然跳起身子,渾身皮毛炸起,拽過許塵就走,嘴中嘟囔:
“瘴修!”
“瘴修!惹不得!惹不得!”
許塵見他聲勢(shì)如此,也是不敢托大,隨他退后幾步,直到距離那瘴氣足足有了百米才休止。
待稍微喘息了,許塵不解道:
“瘴修?”
“誒呀……你年齡尚幼,不知這瘴修的恐怖……”
“早年間我行走瀧山大脈,那里坐有一黑地沼澤,其間蚊蟲橫行,瘴氣滔天,鳥獸聞之便死,不可謂不毒啊!”
許塵接過他話,說:
“這瘴氣也能為妖所攝,化作體內(nèi)靈力?”
窯老又往后連退幾分,心中尚有余悸,老臉一躲說道:
“正是如此,你剛剛那不過十余步的距離,若是吸了那瘴氣入體,在這洞中,就是太歲親臨也來不及救你!”
許塵聽得啞口無言,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瘴修的手段狠毒,不僅害人,也是害己,據(jù)說這瘴修若是沒有祛毒功法輔佐,到了后期引毒入體,便是玩火自焚!”
“那窯老你看那狐妖修煉到了何種境界?又有無功法輔佐?”
許塵急切問道。
窯老把臉轉(zhuǎn)過來,仔細(xì)回想:
“自然是沒有,你看他那雙爪形似枯槁,比我還有過無及,定是瘴毒深入,病入膏肓了。”
他冷冷一笑,顯然對(duì)這些瘴修沒有什么好印象。
修爪、修尾、修齒等等,不說大而正之道,起碼也是光明正大的修行。反觀那瘴修、毒修皆修污穢亂禍,吞吃蟲蟻邪蠻,往往出沒于大疫之所,更有甚者親為之,為人所恥。
聽到這話,許塵自是欣喜,連聲道:
“那就好,那瘴氣雖然狠毒卻不濃烈,只是迅捷超過想象,若是緊閉耳目口鼻,可否近之?”
窯老想了又想,明明不想讓許塵去闖,卻又?jǐn)巢贿^他那急切的眸子,嘆了一氣說:
“自然是可以的,而且這瘴氣量不甚廣,恐怕再消上三四刻,便無影無蹤。”
許塵心道果然,扯下身上著裝,把腦袋裹了里三層外三層,暗暗記下道路,貼著地面前行去。
這倒不是他莽撞,而是他清楚這瘴氣既然密度比空氣輕,那就不會(huì)平白無故下沉,這不是他的臆斷,而是上世的科學(xué)。
放到這異世,應(yīng)該不會(huì)相差太多。許塵至少有九成把握。
道路不遠(yuǎn),許塵伏著身子摸過去僅用了幾個(gè)呼吸,他一探手,卻冷冷摸到一股黏連的液體。
是血。
他放下心來,這么大的出血量,加上那狐妖本就體弱多病,決計(jì)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