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搏壓著她的腰骨。
辭盈甚至能感覺到其中洶涌的渴求,一下一下?lián)舸虻乃鬯周洝?/p>
“……”
見他又要睡去,不禁伸手去扯對方衣袖,咬唇望著他。從前也這樣過,不過那會兒是為了求旁的,如今卻是為了……
青年依舊衣袂皎潔,看起來一派淡然無害。
——怎么了?
說吻果然只有吻。
辭盈卻像是第一次直面他的惡劣。
聽說有些男子在床第間會換上另一副臉面,難以想象自己高潔芳雅、克己復(fù)禮的兄長,竟也是這種人。
偏生這最不該對外示人的一面,叫她親身領(lǐng)教到了。
辭盈不高不低的道德感和救兄念頭一直在打架。盡管后者占據(jù)上風(fēng),但前者仍會在某些北德特定點(diǎn)的刺激下,時不時跑出來強(qiáng)調(diào)下存在感。
——你感覺怎么樣?
她如今也不愿張嘴說話了,想想又解釋一句。
——看出來你身子不好,現(xiàn)在呢,有沒有好一點(diǎn)?
她的想法還是天真。
更沒想到,江聿這次出聲了。
“多謝,雖有所緩和,但還是胸悶氣短,時常心悸。”
也不知是不是刻意為之,他嗓音比白日里聽起來更為低啞,融在沉沉暗夜里,多了些隱秘難言的東西,如鳥雀最柔軟尾羽從耳畔輕拂而過……
辭盈身形微僵,沒有說話。
知她面皮薄,不太開竅。江聿也不過分,掐算著時間差不多。正要將人往身前一帶,領(lǐng)口卻驀地攀上一只纖細(xì)的手,反撞得他向后傾倒。
清月被云霧遮蔽,失去光亮的帳幔間只余昏暗。辭盈看不見對方蛇般危險縮成一線的瞳孔,淡到發(fā)白。江聿卻將她眸底羞怒之色,看得一清二楚。
的確是羞怒。
她既難堪于自己有朝一日竟淪為兄長的補(bǔ)藥,又怒他沒將自己的身體當(dāng)回事。
都這種時候了,還不想著活命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