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得而知了。
辭盈將事件經(jīng)過告知鳳娘,在對方火冒三丈的低聲咒罵中,讓她開了兩間上房,晚點時候再送些熱水飯食。
她得等到哥哥回來。
哥哥在這,才不會有二度折返的風險。
如今云州封城,急張拘諸。許多新鮮食材送不進來,交談飲酒之人也少了,長廊只點了幾盞半明半昧的燈籠,看起來蕭索寡淡,幾分凄涼。
鳳娘還是盡力給她們張羅一桌好的。胡炮肉、菰菌魚羹、缹豚、雞鴨子餅……還有一壇子自個釀的橎酒。
看著案前兩眼直勾勾的少女,辭盈輕聲細語地說,“不知道你的口味,倉促讓他們送了幾道,你有什么喜歡想再添的嗎?”
“夠了夠了?!?/p>
鄭麗居擺手,又拿出那股熟悉的忸怩勁抹眼淚道,“我就是好久沒像今日這樣了……還能在酒樓吃上一頓飯食?!?/p>
鄭氏在她出生前就落敗了。
入不敷出,只剩個空殼子在苦苦支撐。
她母親的嫁妝更是早早填進去,所以哪怕她樣貌不差,繡活出色,在姻緣上也只能高不成低不就。
辭盈此前不怎么與她接觸。
今日一番下來倒有幾分好感,想到江老夫人有意將其許給江聿,不由問道,“那你是還要留在江家等祖母安排?”
“原先是這樣打算的。”
畢竟,這是當下她最好的選擇。江聿謫仙之姿,雅素之質,除去身子骨差些,沒什么可挑的地方。
“但我什么招都試過了,投懷送抱、溫柔小意、欲擒故縱……這些通通沒用。”
鄭麗居搖頭苦笑,給自己斟酒,想想又給她也滿上,“二郎君如竹外疏花,清寒不可攀摘,眼里壓根看不到我?!?/p>
或者說,旁的女子他也看不入眼。
燭火幽恍,她哀哀戚戚,低頭開始喝起悶酒。
辭盈趕忙要安慰她,但話到嘴邊想起自家兄長那個性子,也不知該說什么。
絞盡腦汁好半天才有了一句。
但沒想到鄭麗居酒量極差。
兩三杯下肚便已俯在案上,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
“什么?”
辭盈愣了下,湊近去聽。
“燕燕、燕燕……”對方雙頰酡紅,噫噫嗚嗚哭訴,“他只喜歡燕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