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找他??你現(xiàn)在在北京嗎?”
“對。”
林以霞厲聲道:“你不在隊里訓(xùn)練一個人跑去北京做什么!你瘋了嗎易慈!”
易慈崩潰地對著電話大喊:“我一個月都沒打通他的電話,我這次有五天假,我沒告訴你們,我想著來給他過生日……”
“易慈,你……”
她打斷林以霞:“我怕他出事!他心理狀況其實不太好的,之前跟我說考慮過用什么方式自殺沒那么痛又沒那么丑,考慮過去什么地方消失不會被人找到,他之前還在我面前砸過鋼琴……”
她說到后來已經(jīng)哭了:“我該怎么辦?應(yīng)該去報警嗎?”
林以霞聽她絮絮叨叨說了一堆話,最后只道:“小慈,你現(xiàn)在冷靜下來,不要想東想西,買張機票,先回家,這件事交給我?!?/p>
她那次很聽話,擦擦眼淚站起來,買了張票回家。
‘大人’或許比她厲害一些,告訴林老師肯定有用,當(dāng)時她是那樣想的。
可事實證明,大人也有很多做不到的事。
去夏訓(xùn)之前,易慈照例回家了一趟,進門后她期待地問林老師,有消息了嗎?
林以霞沉默良久。
然后她道:“已經(jīng)協(xié)同他的學(xué)校報案了?!?/p>
易慈眼睛一酸,默默回了自己自己房間,給李均意那個室友劉羽晨打了一個電話。
打完,她一聲不吭地沉默了很久。
第二天清晨,易慈買了張火車票再次前往北京,獨自穿越兩千多公里,瞞著所有人去找一個下落不明的人。
他到底去哪兒了?
說想找一個沒有人能找到的地方消失,是那樣嗎?不然就是跑到世界的某個角落當(dāng)流浪漢了……又或是發(fā)生了什么意外?
可能性太多。
猜想到最后,已經(jīng)有些心如死灰了。
到北京的時候,教練的、爸媽的、隊友的電話一個個打進來,她一個都沒接,打車去了一趟他的學(xué)校,把一沓尋人啟事交給了李均意的那個室友,劉羽晨,請求對方幫她在可以貼的地方貼一貼。說著,她又從包里翻出一些錢,遞過去,說拜托你,算我求你,我想不到別的辦法了,不管有沒有用我都要試試。把東西遞過去的時候,她的手一直在抖。
對方因她傷心的表情動容,連忙把錢塞還給她,說不用,我?guī)湍憔褪橇?,你放心,我盡力幫你找。
做完那件事,易慈最后在他的學(xué)校里走了一圈,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像是在進行什么儀式??赐?,她干凈利落地走了。
延遲歸隊一天,回去后她不出意外地被教練狠狠罵了一頓,給與警告處分,再三強調(diào)說再有下次直接卷包袱滾蛋,無組織無紀律,一點規(guī)矩都沒有,當(dāng)什么運動員!
易慈安靜聽訓(xùn),最后只回了一句,不會再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