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森爾沒碰到過這種情況,對要做的某件事不感興趣,但只要能和他一起做這件事,就覺得愉快?
蒼白之魘很誠實:“幫你遞骨牌的時候會碰到你的手,我喜歡這樣?!?/p>
好吧,那沒話講了。
“對不起。”森爾正想說話,蒼白之魘就先道歉了:“我不應(yīng)該悄悄地占你便宜?!?/p>
他記得,在人類的看法中,這種行為不值得提倡。
一開始蒼白之魘還記得避開,后面就忘了,其實也不是忘了,只是森爾碰到他的時候,他半推半就,沒有避開,假裝一切正常。
森爾:“……?”
摸一下手你是能隔空吸我血嗎?
還占便宜。
他剛想這么說,突然又覺得似乎有點怪怪的,一種奇怪的,沒來由的尷尬感冒了出來,森爾都搞不清這種感覺是哪里來的,就是突然有點坐立難安。
這個話題就這樣戛然而止了。
兩個人還是一起擺牌,就是在接牌遞牌的時候,手不經(jīng)意間一碰,森爾都會有種奇怪的感覺。
他試圖忽略這種感覺,但沒有成功,不過一段時間后就隨便了。
摸一下手又不會掉皮,也不痛,這有什么?
天色有點昏暗,這幾天一直在下雨,森爾開了燈,瞄準(zhǔn)發(fā)射,第一張牌應(yīng)聲而倒,隨后是第二張,第三張……速度越來越快。
森爾目不轉(zhuǎn)睛,厄爾克和許行路盯著直播畫面目不轉(zhuǎn)睛,三個人聚精會神。
蒼白之魘發(fā)現(xiàn)森爾看多米諾骨牌的眼神就是他想要的。
如果森爾能用這種眼神來看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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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部越來越不太平了。
自從那天之后,馬興凡就沒有一天是輕松的。
他裝得好,所有人都以為他沒有失去綁定的異常,但實際情況只有他自己清楚。
【圣子】頒布的規(guī)則對他來說算是一件好事,只要他不主動暴露,別人也不敢作死來招惹他。
但馬興凡總是從噩夢中驚醒,想到當(dāng)初【圣子】的那個眼神,心里不寒而栗。
恐懼就像濾鏡,對大腦里的回憶片段進行修改,原本普通的一眼在這樣的修飾下被當(dāng)成別有意味的目光,里頭還增添了一些惡意和饒有興味。
金發(fā)圣子漂浮在半空中,隔著豢養(yǎng)的惡犬向他投來一眼。
眼眸半垂,金色的長睫毛遮出一片陰影,臉上似是慈悲,藍色的眼眸里卻涌動著某種冰冷的暗流,像是高位者注視腳下的螻蟻,又像孩童注視被扯掉了翅膀的蜻蜓。
時間一天天過去,就連森爾唇角的微笑在馬興凡眼里都帶著邪惡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