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篇:五色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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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欲歸真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五味令人口爽;馳騁畋獵,令人心發(fā)狂;難得之貨,令人行妨。是以圣人為腹不為目,故去彼取此?!?/p>
繽紛的色彩使人眼花繚亂,嘈雜的音聲使人聽覺失靈,濃厚的雜味使人口味敗壞,縱情狩獵使人內(nèi)心狂亂,稀有的物品使人行為不軌。因此,圣人只求安飽而不追逐聲色之娛,摒棄物欲的誘惑而保持內(nèi)心的安寧。
修煉者于此章,需在生活中減少對物質(zhì)享受與感官刺激的追求。在修煉時,選擇一處安靜、樸素的環(huán)境,關閉外界的干擾。以意念引導自身的意識,從外界的紛繁事物中收回,集中于自身的下丹田。
引導下丹田的元氣,沿著足三陰經(jīng)上行至腹部,感受腹部的充實與溫暖,如同圣人只求安飽。接著,元氣繼續(xù)上行至胸部,通過膻中穴時,將心中因外界誘惑而生的雜念、欲望等濁氣,通過手三陰經(jīng)從手指末端排出體外。
同時,想象雙眼不再被五色迷惑,雙耳不再被五音擾亂,內(nèi)心恢復平靜與純真。隨著元氣的循環(huán)運行,不斷強化這種內(nèi)心的純凈與對欲望的摒棄,使自身的修煉回歸到質(zhì)樸純真的狀態(tài),專注于對道的體悟,而非外在的物欲追求。如此,修煉者的心境將更加清明,為后續(xù)深入修煉奠定堅實的心理基礎。
第十三篇:寵辱若驚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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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辱不驚
“寵辱若驚,貴大患若身。何謂寵辱若驚?寵為下,得之若驚,失之若驚,是謂寵辱若驚。何謂貴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為吾有身,及吾無身,吾有何患?故貴以身為天下,若可寄天下;愛以身為天下,若可托天下?!?/p>
此章指出人們往往對寵辱過于在意,如同重視大禍患一樣重視自身。得到寵愛或遭受屈辱都會驚恐,是因為將榮辱看得過重。而之所以有憂患,是因為執(zhí)著于自身。若能以對待自身的態(tài)度去對待天下,就可以把天下寄托給他。
修煉者領悟此章,需在日常生活中磨礪自己的心境,面對榮辱時保持平和的心態(tài)。在修煉時,想象自己身處各種榮辱場景之中,感受內(nèi)心的波動,然后運用意念將這些波動平復。
以氣息為引導,從下丹田引出一股平和的元氣,沿著督脈上行至頭頂百會穴,象征著以清醒的意識審視自身的榮辱觀念。再從百會穴沿著任脈下行至下丹田,將因榮辱而產(chǎn)生的情緒波動化解于丹田之中。如此反復循環(huán),強化內(nèi)心的定力,使自己在面對榮辱時能保持如如不動的心境。
同時,通過對這一經(jīng)文的修煉,拓展自身的胸懷,將對自身的關注轉(zhuǎn)化為對天下萬物的關懷,以更加寬廣的視角去體悟道的內(nèi)涵。當修煉者能做到寵辱不驚時,自身的經(jīng)脈氣血運行也將更加順暢,因為情緒的穩(wěn)定避免了因大喜大悲而導致的氣血紊亂,為進一步提升修為創(chuàng)造良好的身體條件。
第十四篇:視之不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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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道入微
“視之不見,名曰夷;聽之不聞,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詰,故混而為一。其上不皦,其下不昧,繩繩兮不可名,復歸于無物。是謂無狀之狀,無物之象,是謂惚恍。迎之不見其首,隨之不見其后。執(zhí)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謂道紀?!?/p>
道是看不見、聽不到、摸不著的,它混然一體。它既不明亮,也不昏暗,連綿不絕而不可名狀,最終回歸到無物的狀態(tài)。它是沒有形狀的形狀,沒有物體的形象,稱之為惚恍。迎著它,看不見它的頭;跟著它,看不見它的尾。把握古老的道,來駕馭現(xiàn)實的存在,能了解宇宙的初始,這就是道的規(guī)律。
修煉者于此章,需在靜謐的夜晚,選擇一處視野開闊之地,仰望星空。摒棄雜念,以一種空靈的心境去感受宇宙的深邃與神秘。嘗試以意念去探尋那看不見、聽不到、摸不著的道。
引導體內(nèi)的元氣,從下丹田緩緩升起,沿著脊柱兩側(cè)的夾脊穴上行。夾脊穴是人體背部重要的經(jīng)脈通道,與人體的精神意識密切相關。當元氣上行至玉枕穴時,稍作停留,感受此處的空靈之感,仿佛能與宇宙的無形力量產(chǎn)生某種聯(lián)系。
接著,元氣從玉枕穴進入腦部,在腦部的泥丸宮中盤旋。泥丸宮被視為人體的元神居所,元氣在此盤旋,有助于修煉者開啟靈智,提升對道的感知能力。想象在泥丸宮中,道的力量如同一縷若有若無的靈光,逐漸清晰。
然后,元氣從泥丸宮沿著任脈下行,回歸下丹田。在這個過程中,修煉者要將對道的感悟融入元氣之中,使元氣更加精純。通過這種修煉方式,修煉者能夠更加深入地觀察道的細微之處,把握道的運行規(guī)律,為自身的修煉提供更深刻的指導。
第十五篇:古之善為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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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士修持
“古之善為士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識。夫唯不可識,故強為之容:豫兮若冬涉川;猶兮若畏四鄰;儼兮其若客;渙兮其若凌釋;敦兮其若樸;曠兮其若谷;混兮其若濁。孰能濁以靜之徐清?孰能安以動之徐生?保此道者,不欲盈。夫唯不盈,故能蔽而新成?!?/p>
古代善于行道的人,精妙通達,深刻玄遠,難以認識。正因為難以認識,所以只能勉強形容他:他謹慎小心啊,好像冬天涉足江河;他警覺戒備啊,好像害怕四鄰的攻擊;他恭敬莊重啊,好像作客他鄉(xiāng);他融和可親啊,好像冰柱消融;他敦厚質(zhì)樸啊,好像未經(jīng)雕琢的素材;他曠達開闊啊,好像深山的幽谷;他渾厚寬容啊,好像不清的濁水。誰能在渾濁中安靜下來,使它漸漸澄清?誰能在安定中變動起來,使它出現(xiàn)生機?保持這個道的人,不追求圓滿。正因為他不追求圓滿,所以能去故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