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我捂住手機,讓陳詩韻去格致中學老師和征兵局同事搭建的接應處,然后轉頭拉住凱瑟琳問,“那監(jiān)視對象在什么方向?”
凱瑟琳坐在樹根上一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擺弄著美甲,“在西邊,那個什么慈云寺那頭,那兒有一座廢棄的國防設施,以前好像是啥研究所來著,不是啥敏感地,都搬空幾十年了?!?/p>
慈云寺和玉衡峰,一個在東一個在西,完完全全是兩個方向。
我剛拿起手機,小君就在電話那頭得意洋洋。
“你看吧,他們都是一群酒囊飯袋,別人兵分兩路,還抓瞎抹黑?!?/p>
“你別瞎胡鬧啊,趕緊回來,你忘了前兩天被嚇得哭鼻子了?”
“就不,我在定向越野的終點的原地等你,二十分鐘,二十分鐘不來我就走了。”
我回頭瞥了一眼凱瑟琳,她拿著接收同學身上信標信號的GPS,突然蹙眉撒氣,“怎么回事,沒收到那信標的信號,靠?!?/p>
“什么沒收到信號?有同學找不到了?”我沒工夫搭理,準備叮囑兩句就走,待會抓到小君,一定要把她按在地上打屁股。
“沒……沒啥……不是,你放心,是我丟的一個信標找不到了?!?/p>
“小君發(fā)現了新情況,你們不敏感啊,那群家伙兵分了兩路,一路在玉衡峰活動——我去接小君,你趕緊把其他學生疏散了?!蔽覚z查好手槍,心想也不能占用調查資源,把小君抓回來送上回上寧的車,我才安心做工作。
凱瑟琳頭也不抬地應付我的叮囑,柔荑拍著GPS信號接收器。
顧不上凱瑟琳,我拔腿如飛失離弦,足三陽足三陰經脈運足真氣,鉆進了林子深處,落腳坑坑洼洼的山路,在我突然提速嚇變得如履平地,眼面前層見疊出的松樹樹干和灌木飛快劃過,一時間我感覺自己好像在貼地飛行。
這是我第一次用輕功“急行軍”,規(guī)避著樹干和地面上凸起的石塊樹根,我心急如焚,小君那妮子逼得我不得不這么做。
這個定向越野的賽程的終點在一處山澗,我沖出林子,在鵝卵石密布的小河灘間發(fā)現了小君,輕功止勁,視線里郁郁蔥蔥的山林模糊著飛快后退,又在一瞬間停住,速度很快,一秒的功夫,我整個人就掠地飛行跨過了二十米的河灘。
“哇……哥,你跑的好快,啊好像那個瓦里面的婕提,帥炸了,帶起一陣風了都。”小君蹲在一個石頭前吃著火鍋滿嘴流著紅油。
“拍馬屁沒用,今天自己先顧好自己的屁股!”我氣得想要一腳踢翻她的小火鍋。
“哎呀,知道啦,我不去就行了?!?/p>
小君突如其來的大轉彎,讓我措手不及,我還以為這妮子要犟。
“不吃了,不吃了,回家?!毙【褱珳惯M石頭縫,收拾好塑料垃圾。
“你說的那什么兵分兩路什么情況?怎么知道的?”
小君背起包,杵在原地深呼吸,沒有理會我,忽然她閉眼朝走靠了一步,藕臂張開,死死地抱住了我的腰。
我背這妮子突如其來的親昵搞得腦袋發(fā)暈,剛想承諾不懲罰她,忽地,腳下莫名其妙的踏空。
緊接著,剛剛還陽光明媚的山林轉瞬間變成漆黑一片。
頃刻間,失重感如閃電在全身上下亂串,應急的腦袋里只得出一個結論,我和小君正在墜落,落進了一個洞。
第二個念頭,則更簡單,更重要——要護住小君。
電光火石之間,趕忙用出跳傘自由落體時控制姿態(tài)的方法,把小君翻在身上,自己用后背去迎接落地的沖擊
下一秒,一陣劇烈的震動從我后背的脊梁骨傳遞到全身,喉嚨里的鐵腥味沖鼻,全身也動彈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