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監(jiān)高唱,他們便跪下去,都是些還沒長大的孩童,卻也知道整整齊齊地彎曲膝蓋,用稚嫩的聲音高呼萬歲。
萬歲、萬歲、萬萬歲。
大禮行畢,大監(jiān)一個個唱名,他們便一個個走到上首,各自行禮,交出身份信物以及各國準備的禮單。
永載帝一直未出一言,只默默的高居上首,看著底下一個個幼子。
“……”
“溪狄王姬周相尋,交信物,獻禮?!?/p>
跪在殷上前面的周相尋便起身走到隊伍最前面,拿出玉令和一份禮單交予大監(jiān),又俯身下去,金磚觸首,道:“臣見過陛下,陛下萬歲?!?/p>
周相尋的母親是廢帝母家的妹妹,許多年前嫁到了溪狄,本也?;囟ㄖ?,后來永載帝奪位登基,鴆殺了廢帝,她便再也沒回來過。
溪狄的王姓為董,然因當(dāng)時定周勢大,廢帝之妹所出的兩個孩子便都隨了周氏。
聞言,永載帝冷沉地看了一眼周相尋,并未說話。
那大監(jiān)便依言唱下去。
“令茲王卿湛盧博,交信物,獻禮?!?/p>
“……”
“東沛王卿江遺雪,交信物,獻禮。”
原來他叫江遺雪。
大監(jiān)收起他的玉令和禮單,鋪展開來讓永載帝觀覽,然而一直一言不發(fā)的永載帝卻沉聲道:“抬起頭來讓朕看看。”
殷上的眼前只能看到江遺雪的衣擺輕輕顫了顫。
幾息過后,永載帝輕笑了一聲,道:“江明悟倒是會生?!苯魑虮闶菛|沛王,據(jù)說也曾是定周先帝的寵臣。
言罷,永載帝揮了揮手,沒再說什么。
那大監(jiān)便繼續(xù)道:“月支王卿索千鈺,交信物,獻禮?!?/p>
出門前,索千鈺似乎被侍從好好叮囑過了,雖然聲音結(jié)結(jié)巴巴的,但永載帝也不會真和一個五歲孩童置什么氣,依舊什么都沒說。
“亓徽王姬殷上,交信物,獻禮。”
“……”
一直快到最后,永載帝依舊一言不發(fā),直到汀悉的王姬周垣上前,他才沉聲道:“你母親怎么樣了?”
周垣道:“承蒙陛下掛懷,母親安穩(wěn)無虞。”
永載帝便道:“那就好。”
很快,最后一位王姬也獻禮完畢,永載帝便道:“你們父母放心,將你們送入定周伴駕,朕也不會虧待你們,在定周安心住下就是?!?/p>
下首便齊聲道:“多謝陛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