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千鈺有些不舍,站在她馬下拉著她的袖口,道:“殷姐姐,保重?!?/p>
殷上點頭,說:“去吧,護好你姐姐?!?/p>
見他抿唇退開兩步,殷上便迅速拉扯韁繩,調(diào)轉(zhuǎn)方向,率著一群人絕塵而去。
離開月支,便進入東沛和序戎的接壤之地了,一行人更是小心,多是夜晚行路,白日休息。
然而就在殷上以為此番能順利回到亓徽的時候,卻在一處山林中遇上了意想不到的人。
看著眼前攔路的人馬,殷上并未表現(xiàn)出什么明顯的情緒,神色泰然地輕聲問道:“汝等欲何為?”
面前一共三四百人,俱是甲胄、兵器一應俱全的兵卒,領頭的正是璞蘭臺的沈越西、湛盧博二人。
湛盧博朝殷上笑了笑,陰郁的眼神掃過她懷中的江遺雪,道:“把江遺雪留下,我們不動你一根毫毛?!?/p>
此言一出,殷上立刻感覺到江遺雪握住自己手臂的力道緊了緊,便伸手摩挲他的腰側(cè),以示安撫,繼續(xù)平靜地問:“你們想干什么?”
湛盧博咧出一個笑,眼神凝在殷上身上,道:“你想干什么,我們便想干什么?!?/p>
殷上的眼神頃刻間變得陰冷起來,定定地和湛盧博對視。
這廂沈越西已然有些不耐煩,揚聲道:“和她說這么多干什么!直接動手!”
言罷,他身后眾人立刻沖了上來,與殷上幾人纏斗在一起。
殷上這邊只有十余人,就算都是好手,也難以真的以一擋百,必然只能逃跑,晉呈頤、林泊玉二人一直護持在她身側(cè),朝著來路返回去。
然而殷上幾人行路多日,已然力有不逮,那幾百兵卒也不是吃素的,很快便追上了他們,迅速將他們圍在中間。
湛盧博制止了沈越西想要強行動手的命令,繼續(xù)對著殷上重復:“留下江遺雪,我不會對你做什么,立刻讓你順順當當?shù)鼗氐截粱杖??!?/p>
殷上畢竟不是江遺雪,背后無人,不到最后一刻,他也不愿得罪任何一國。
誰料殷上依舊面色淡淡,不見驚慌,也不見要把江遺雪交出來的意思,只道:“做夢?!?/p>
他被這話氣得笑了一聲,舌頭劃過鋒利的齒列,聲言滿含殺意,道:“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p>
言罷,他舉起手中的冷劍,對著殷上等人,揚聲道:“上!”
隨著一聲令下,兵卒們立刻沖了上來,他們對其他人俱都下了死手,但對著殷上和江遺雪都頗為忌憚,殷上很快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便對著手下?lián)P聲道:“走!”
正待廝殺的眾人看向殷上,勉力道:“殿下,我們怎么能丟下你?”
殷上持械揮開朝自己砍來的刀劍,厲聲道:“都給我走,這是命令!”
聞言,那幾人咬牙對視了一眼,且戰(zhàn)且退。
那些兵卒本就聽從湛盧博的命令,不欲得罪殷上,只要活捉江遺雪,見他們有了退意,一時間松懈了幾分,松開包圍圈,想要放他們離開。
然而就在這一遲疑間,就叫幾人尋到了機會,默契地對視了一眼,迅速殺開了一條血路,殷上也看準時機,絲毫沒有猶豫地策馬沖出了包圍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