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盧博今年已經(jīng)二十,是十四人里面年齡最大的一個,若是在令茲已經(jīng)是成家立業(yè)的年紀了,但是在定周他卻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璞蘭臺中日復一日地廢用。
聞言,他的幾個擁躉也大笑起來,但江遺雪并沒有搭理他們,甚至沒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湛盧博一下怒火中燒,伸手扣住他的肩膀阻止他往前走的腳步,道:“跟你說話呢!”
見江遺雪還是一言不發(fā),他幾乎氣急,立刻就想動手,卻聽見耳邊傳來一個輕飄飄的聲音:“護衛(wèi)還在外面呢?!?/p>
湛盧博并未關注是誰說的話,而是向后看了一眼門口緊盯著他的護衛(wèi),僵持僅半息后,頗為不忿地放開手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走前還罵了一句:“遲早是個以色侍人的貨色?!?/p>
聞言,江遺雪臉色白了白,神色可憐的朝殷上瞥去一眼。
然她向來不在人前暴露與他相熟,只眼神輕輕掠過,便隨周相尋等人轉身離去了。
一時間,原地只剩下了江遺雪一個人。
不遠處只有范昭走上前來,不忍地看著他,輕聲道:“殿下,我們先回去吧?!?/p>
他緊抿雙唇,站在原地死死地盯著殷上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轉角處,才失落地低下了頭,朝自己院中走去。
……
夜半深深,江遺雪依舊難眠,輾轉反側想著白日的事情,一會兒是永載帝看著他古怪的笑,一會是殷上并未回頭的背影,潮水般的慌亂和窒悶幾乎要把他吞噬。
突然,窗口傳來了熟悉的輕叩聲。
江遺雪立刻翻身坐起,赤著腳跑去打開窗子。
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一股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委屈突然涌了上來,下意識地輕聲喊了一句:“殷上……”
殷上單手撐在窗臺上,迅速地翻進了屋內(nèi),又把窗子關緊,才道:“別害怕?!?/p>
她就這么隨口安慰了一句,江遺雪的眼眶瞬間就紅了,咬著唇又訥訥地叫了聲她的名字:“殷上……”
殷上在黑暗中走了幾步,熟稔地找到一條椅子坐下,說:“沒事的,你別聽湛盧博瞎說,我會保護你的?!?/p>
保護,怎么保護,若是永載帝真的起了那份心,他那個可有可無的父親才不會為他出頭。
眼前這個人……會嗎。
可殷上似乎胸有成竹,一副凡事盡在掌握的模樣,道:“我說真的,他暫時不會對你做什么?!?/p>
雖然她無憑無據(jù),但江遺雪看著她沉穩(wěn)平和的眼睛,卻下意識的相信了,好半晌,才點點頭,說:“我知道了?!?/p>
殷上又問:“今天湛盧博傷到你了嗎?”
江遺雪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傷得不重?!?/p>
殷上立刻走上前來,道:“我看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