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翎瞥了一眼對面銀發(fā)如霜,望著江行行,苦楚克制卻又柔軟的不可思議的男子,摸著下巴沉思。
這位不是瞅江行行,就是瞅江獻晚。
北境帝尊長著一張清冷疏離的臉,外露的情緒可騙不了他,那眼珠子,一會兒一紅,一會兒一紅。
鐵定是晚晚六個男人中的其中一個。
還有云為澤。
單看他時不時攥茶杯的力度,和落在江獻晚身上,流露出的失魂落魄和幽怨,八成也沒跑。
花不休是晚晚名義上的師尊。
可剜他身上的寡淡眼神,比風回雪還要像兩把淬了冰的小刀子,恨不能把他剜死。
風回雪更別說。
這沒氣度的狐貍,就差把‘我是正室’寫在臉上了。
不過,江行行的親爹,似乎……是帝隱。
帝隱又看起來和晚晚鬧過矛盾,像是第一次見到自己兒子一樣。
跟個打碎、黏上,再打碎的琉璃盞似的,一天沒個消停。
不難確定,除了帝隱和風回雪,云為澤和花不休好像還沒什么實質性的名分。
那他往上爬的機會……豈不是更大了?!
非翎一天轉了八千個小心思,滿腦子都是上位上位,還是上位。
云為澤緩緩轉著指尖的酒杯,察覺魔皇的小動作小表情,眉不自知地蹙緊,心中又是一陣煩悶。
魔皇一襲妖艷紅衣鋪散于蒲團,唇紅齒白,少年感拉滿,活像個人畜無害,純情又誘惑的小妖精,壓根就沒掩飾對江獻晚的興趣。
只聽。
賤嗖嗖的一聲。
“晚晚,太可愛了叭~”
嘴又賤?
花不休緩緩側目。
云為澤指尖一凝。
帝隱烏睫輕掀。
正輕輕將江行行往小榻上放的風回雪動作一頓,眼底深處的殺氣轟然炸開。
他直起身,第一次正眼瞧向帝隱,淡淡道:“開靈墟。”
帝隱與江行行血脈相連,靈墟易主,亦可開得。
他今天不把這小賤魔,打的他爹媽都認不出,他就將風回雪三個字倒過來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