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婉拉著白倩云、渠芷云忙活起采買的工作。
這天天氣不錯,妯娌三人便相約一起去供銷社和附近的商店買些婚禮用的紅紙、喜糖、新的毛巾、臉盆之類的小物件。
渠芷云穿著一件淺藍色格子外套,自從工作穩(wěn)定、婚禮提上日程之后,她整個人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活力。
那種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的自信讓她步履輕盈,眼神也愈發(fā)明亮,甚至看起來比一年前要年輕好幾歲。
三個女人邊走邊聊,說說笑笑,恩振南就是在這時候瞧見渠芷云的。
他最近做什么都不順,心情自然不好,此次外出也是“奉命”采買。
他一抬頭,恰好看到了正被一束光打在身上的渠芷云,一瞬間,他的腳被釘在了原地。
眼前這個容光煥發(fā)的女人,還是那個在恩家只知道悶頭干活,毫無情趣,粗鄙不堪的渠芷云嗎?
他不知道自己的心中究竟是震驚還是懊惱,這種亂七八糟的情緒交織在一起,他竟然愣在了原地,呆呆地看向渠芷云。
渠芷云正側(cè)頭聽著白倩云說話,嘴角含笑,一轉(zhuǎn)頭卻恰好和恩振南那雙直勾勾的眼對視上了。
她面上的笑瞬間凝固,眼中更是閃過毫不掩飾的冰冷,甚至還有鄙夷之色。
只一瞬間,她迅速收回目光,伸手輕輕拉了拉劉婉和白倩云的胳膊:“大嫂,二嫂,我們走這邊吧?!?/p>
三人說說笑笑轉(zhuǎn)向另外一條路,恩振南仍然愣在原地,渠芷云的背影卻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他站在原地良久,也不知怎么渾渾噩噩地回了家,推門而入時,就聽見宋秀蘭尖利的聲音響起:“磨磨蹭蹭的,我讓你去買的東西呢?你怎么空著手回來了?”
恩振南看著宋秀蘭那張刻薄的臉,又對比剛才渠芷云那溫婉從容的模樣,一種極度的不平衡涌上心頭。
這一刻,他甚至有點懷念從前的日子。
見恩振南不說話,宋秀蘭把手里的眉筆拍在桌子上,更是柳眉倒豎:“恩振南,我跟你說話呢!你聾了?你一個大男人,還能干點什么?”
“宋秀蘭,你看看你現(xiàn)在像什么樣子?”恩振南終于被她點燃了情緒,脫口而出,“你看看渠芷云現(xiàn)在,再看看你!”
話說到這里,他猛地剎住,但為時已晚。
“渠芷云?你去見渠芷云了?”宋秀蘭一聽到這個名字,立刻炸了毛,她幾步?jīng)_到恩振南面前,手指幾乎戳到他鼻子上。
“好啊恩振南,你果然還惦記著那個賤人。怎么?現(xiàn)在看人家攀上高枝了,后悔了?”
“恩振南,就你這種貨色,你還想和傅傳耀比較?有本事你去啊,你看她渠芷云要不要你!”
宋秀蘭的話越說越難聽。
恩振南被她罵得臉色鐵青,也忍不住反駁:“宋秀蘭,你簡直不可理喻!除了撒潑你還會干什么?你現(xiàn)在簡直就是個潑婦?!?/p>
“吵什么吵?”就在兩人吵作一團,聲音越來越大時,宋振國陰沉著臉從外面回來,他本就心情不好,聽到夫妻二人的吵鬧聲,更是煩躁到了極點。
他厭惡地看了一眼形象全無的女兒,“為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有什么好吵的!秀蘭,回你房間去。”
隨后又瞪了一眼一臉晦氣的恩振南:“振南,你跟我到書房來,我有事要問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