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半個畜生（第4頁）

“貴了，沒多少肉，便宜點啊?！庇腥诉@么說。

男人將女人推出來，讓大家看清楚，同時瞪著眼睛對那人罵起來：“草擬的當(dāng)豬肉買呢？你不買就回去舔自己屁眼去，窮死你得了！”

那人也回罵：“你爸爸的，你爸被人操了，是不是吃大糞了！”

兩人罵得不堪入耳。

蕭見信就當(dāng)看好戲，看得津津有味。

攤主也恨不得來包瓜子，跟蕭見信嘮嗑了起來：“又一個賣老婆的?！?/p>

蕭見信問：“又？這種人很多嗎？”

“多，多得是，隔三差五就賣來賣去的，買了還能繼續(xù)賣呢。不過三百還多了，上次有個賣女兒的也才四五百，細(xì)皮嫩肉的，才十七八歲?！?/p>

蕭見信瞇起眼睛來。

攤主繼續(xù)道：“遇上這樣的丈夫爸爸。多半是打算送去基地的窯子，那邊沒要，才會來這里賣，價格打個對折都不止?！?/p>

“為什么不留下來工作？”蕭見信問。

“嘿你這話說的，女的和男的待遇不一樣啊，難。基地也不想發(fā)展別的產(chǎn)業(yè)，只想著種地和行商，女的想在耕地和商會找到工作，別人要嗎？”

攤主說得上了頭，開始喋喋不休，“這些男人沒用啊，日子過成這種賣老婆子女的地步活著干嘛，女人跟他干嘛？”

蕭見信沉默了，看著人群中任人打量的女人，還有她身旁那和人面紅耳赤爭論、滿嘴臟話的男人，感到一陣割裂。

他想起他之前追高利貸的時候，也逼欠債人家里的女人去賣身，男的就拉去黑市賣器官。

那時候他沒什么良心，想著那些家伙借了那么多錢不還，就該讓他全家遭殃。對蘇總的早死早超生言論信服不已。

他曾經(jīng)也是個被打手父親連累的可憐人，暫且無法感同身受，再看眼前這些看熱鬧的、叫嚷的人，只覺得有些可悲罷了。

無論誰都是世界上的塵埃，死活正義有誰去管呢？

善良是有成本的，不是每個人都能學(xué)會善良，也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本善良，但冷漠和作惡卻沒有成本。

攤主看了半天，憤憤道：“畜生！你說是吧？”

蕭見信不干這些事兒了，但他曾經(jīng)干過。

他算半個畜生，沒立場評價別人。

于是蕭見信沉默著扭頭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