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第3頁）

當時蒼白之魘無法回到人類集體潛意識之海，只能在物質(zhì)世界存在，如果森爾和他同源，那么他的話就很好理解了。

至于森爾為什么會覺得自己是一個人類，很可能也是因為離開集體潛意識之海的時候失去了一些記憶？

他說不準。

不過前段時間，他們討論有關(guān)神靈的話題時，森爾想起了之前的“神降符”。

當時他是這么想的：因為命運女神不在現(xiàn)實世界，所以無法選中，請來戈梅茲，是因為蒼白之魘算是現(xiàn)實世界中最接近“神明”的存在。

但真的是這樣的嗎？

如果命運女神和蒼白之魘同源，等級相同，神降符的選擇就更說得通了。

虛無能成為一個概念，難道命運就不行嗎？

這些影影綽綽的線索，零零散散地分布在森爾前進的道路上，隔一段距離就出現(xiàn)一個，蒼白之魘和厄爾克都拐彎抹角的提示過，但森爾更認可自己“人類”的身份，因此也就沒怎么回應(yīng)，隊友們體諒他的心情，也就不提了。

不過現(xiàn)在，或許到了要面對真相的時候了？

森爾心里沒有太大的波瀾，也沒有因為自己的身份覺得糾結(jié)，因為在他小的時候，他的媽媽就告訴過森爾，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

后來成為了勇者，覲見過命運女神，行走在命運的道路上，成為命運女神的信徒時，森爾就更平靜了。

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無論森爾是人，還是異常，這都無所謂，因為他是命運欽定的勇者。

這就夠了。

“我知道一切都是命運?！鄙瓲枌γ芬f：“在接受可能會顛覆原有認知的處境時，有我命定的戀人在陪伴我，安撫我。”

就像很多文藝作品中演繹的，男主角最低落的時刻，女主角總會出現(xiàn)在男主角的身邊，安慰他，開導他，幫助男主角從低谷中走出來，同時也徹底走進男主角的心。

很老套，但是非常經(jīng)典。

森爾笑了起來，“本來我還不想接受呢，不過命運既然這樣安排了，那好吧?！?/p>

勇者并不茫然，也沒有陷入低谷，他瞧著梅耶，輕聲道：“謝謝你?！?/p>

“不過我覺得這一切問題不大?！鄙瓲栒f：“我和其他異常不一樣，我沒有能量波動，而且之前異常收容總局體檢時，檢測出我是一個人類?！?/p>

“我是勇者，這是命運的安排?！?/p>

梅耶已經(jīng)準備好安慰的話語，但沒想到森爾竟然如此輕松的就接受了，十分坦然，不茫然也不抗拒。

“其實我覺得，命運早就冥冥中給我提示了?！鄙瓲枌γ芬f道：“你看，我喜歡毀滅東西，魔王老說我和他應(yīng)該志同道合，但在命運卻說我是勇者?！?/p>

“現(xiàn)在也類似，雖然我大概率是異常，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命運是成為勇者。”

森爾絲滑的接受了，作為命運的信徒，他可不會因為出身而糾結(jié)，因為那并不重要，而且現(xiàn)在命運如此安排，明顯是想要讓他認清自己的本質(zhì)，那他就認清嘛。

森爾依舊背對著光，光依舊在他的輪廓上撒上一層金邊：“你覺得，我的母親和女神冕下會為我感到驕傲嗎？”

因為我是一個如此優(yōu)秀的，虔誠的，命運的信徒。

“會的?！泵芬p聲回答：“她們一定會的?！?/p>

命運有利有弊，梅耶想，他望著森爾平靜的臉龐，想起了那副魔王的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