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40章 千里之駒（第2頁）

不過，這個條件已經(jīng)比市面上的牲畜販子良心多了。

秦景悄無聲息地沖陸鵬義遞過去一個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最好的馬匹早就被諸衛(wèi)挑出來，準(zhǔn)備帶回長安敬上，賞賜功臣。

四衛(wèi)私下里截留了一批駿馬，將部分將士的坐騎替換了下來，這都是軍中默認(rèn)的潛規(guī)則。

朝廷和兵部不會深究他們一路上吃了多少牛羊，騎了多少馬匹，這都是默認(rèn)他們該得的。

秦景手上就有幾匹，他將其中一部分混在了衛(wèi)欽的牲畜群中，準(zhǔn)備送回齊州，交到葛寅手上。

陸鵬義若是想通過正當(dāng)途徑獲得類似的良駒，幾乎是不可能的，只能走私下交易的渠道。

陸鵬義看懂了秦景的暗示，不再多言，任由仆從們將牲畜群帶下去照料。

軍士們拿來一桶淡得幾乎看不出顏色的墨汁，以及幾支粗糙的大毛筆，讓他們在自己所屬的牲畜身上做上記號。

衛(wèi)欽看著這越來越淡顏色，懷疑不用下雨，跑動幾下就會消散得一干二凈。

林金輝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哪怕這墨條再劣質(zhì)，那也是要花錢買的。這些可都是白送的，要求不用那么高。

“聽說有些人在墨汁中加上一種本地的野草汁液，有固色之效?！?/p>

“諸位待會可以派人去打聽一下?！?/p>

他平常的工作范圍并不包括做記號這一環(huán)節(jié)，自然沒有細(xì)問過是哪一種野草。

土豪們對需要費(fèi)心打聽的野草不感興趣，大不了買幾根墨條磨成墨汁兌進(jìn)去便是。

林金輝再提及一個傷感情的話題，“請問諸位郎君及隨從中有多少人識文斷字？”

先前林金輝便已說過，此次售賣的俘虜均需過官府的紅契，雖然這種做法不大符合他們過去的做派，但現(xiàn)在是賣方市場，不得不遵從。

陸鵬義估量了一下，說道：“有十余人?！?/p>

林金輝支招，“郎君們盡可在市場上搜羅些閑散文人來代寫契約?！?/p>

全靠他們自力更生的話，等到南衙四衛(wèi)啟程，恐怕都未必能將俘虜領(lǐng)出來。

陸鵬義質(zhì)疑道：“本地官方不書契嗎？”

林金輝平靜地說道：“他們?nèi)缃襁B本地的大戶都顧不過來，哪里還顧得上外鄉(xiāng)人?！?/p>

“好在過印不麻煩，只要將契書送過去，最多半日就能辦好。”

衛(wèi)欽當(dāng)初走的vip通道，四衛(wèi)的文書擼起袖子上，很快就把他的事情辦妥了，哪里知道如今的繁瑣。

隨后，林金輝帶著一行人來到了河?xùn)|官衙的臨時辦事處，看能否撿點(diǎn)漏。

陸鵬義語氣中帶著一股難以壓抑的憤懣之情，“想不到有朝一日，我等要為河?xùn)|官府送錢！”

他們平日里在家鄉(xiāng)橫行霸道，連本地的官府都不曾放在眼里，如今到了他鄉(xiāng)，卻不得不收起鋒芒，低下頭來小心翼翼地辦事。

陸鵬義不解道：“民間買賣仆人，又有多少是真正過了紅契的？不都是私下里一手交錢一手交人，官府何時真正插手管過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