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真相（第2頁）

牛二吃痛悶哼，鼓著一雙青蛙眼瞪了一眼他的跟班，壯漢們立刻圍上來，實驗室里玻璃瓶碎裂的脆響與打斗聲交織成一片。混亂中，王琳瞥見通風管道閃過一抹紅影，像極了記憶里那條救他的赤蛇。

“都住手！”一聲清喝穿透喧囂。小彤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門口，黑色職業(yè)裝裹著單薄的身軀，卻氣場十足。她看向王琳染血的指節(jié)，喉結(jié)動了動，轉(zhuǎn)而對李傲天冷笑：“牛獸醫(yī)真是神通廣大，連農(nóng)技站的檢測流程都能插手？”她揚了揚手中的U盤，“不過很可惜，有人匿名給我發(fā)了段監(jiān)控視頻，拍到您的貨車往四合村倉庫運送不明液體?！?/p>

牛二的臉瞬間漲成豬肝色，拐杖重重杵在地上：“李鎮(zhèn)長，你別血口噴人！我。。?！?/p>

“該解釋的人是你。”王琳擦去嘴角血跡，玉佩的溫度順著經(jīng)脈蔓延全身。他突然想起羊皮卷里星圖流轉(zhuǎn)的規(guī)律，目光掃過實驗室里歪斜的日光燈管，在某個角度，燈管陰影竟與祖墳石壁上的星紋完全重合。一股奇異的力量從指尖迸發(fā)，打翻的試劑瓶在空中凝成懸浮的水珠，倒映出眾人驚愕的面孔。

小彤瞳孔驟縮，她認得這個場景——三年前那個暴雨夜，也是這樣的異象，讓她在洪水中奇跡般抓住了王琳拋來的藤蔓。此刻兩人目光相撞，她終于讀懂了對方眼中藏了三年的愧疚與掙扎。

警笛聲由遠及近時，牛二一伙人被押上警車前還在咒罵。王琳望著遠去的車隊，掌心的玉佩漸漸冷卻。小彤走到他身邊，遞來創(chuàng)可貼：“聽說你在執(zhí)行任務(wù)時摔下山崖，昏迷三個月醒來后失憶。。。為什么不告訴我？”

山風掠過農(nóng)技站的鐵窗，王琳望著天邊將墜的夕陽，終于輕聲開口：“因為那時我還沒看懂，羊皮卷里說的‘本心’，原來是。。?！彼D住話語，轉(zhuǎn)身走向暮色中的摩托車。蛇形玉佩在霞光里泛起紅光，仿佛在指引著下一個方向。

“等等，王琳。你是什么意思？”

見王琳即將離去，小彤的眼里流露出一種復雜的神情，面對這個人，她知道自己已經(jīng)亂了分寸。一向以冷靜干練出名的堂堂鎮(zhèn)長卻在這一刻破防了。

“你還是那樣固執(zhí)嗎？”

小彤眼里有淚滴在打轉(zhuǎn)。

王琳的手指懸在摩托車鑰匙上方，遲遲沒有轉(zhuǎn)動。山風卷著農(nóng)技站墻角的枯葉，在兩人之間盤旋打轉(zhuǎn)。他望著小彤睫毛上將墜未墜的淚珠，喉結(jié)艱難地滾動了一下：“那年山洪暴發(fā)，我不該讓你去救被困的孩子?！?/p>

記憶如潮水漫過堤壩。三年前那個暴雨傾盆的傍晚，四合村小學被洪水圍困，時任副鎮(zhèn)長的小彤不顧勸阻，執(zhí)意要蹚水去轉(zhuǎn)移學生。王琳緊隨其后，卻在中途被暗流卷走。當他拼盡全力拽住小彤的手腕時，兩人雙雙墜入湍急的河道。

“你差點死在水里。”王琳的聲音沙啞，“要不是為了孩子們，你怎么會這樣冒險？……”

“所以你就躲了我三年？”小彤突然笑了，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在夜風里凝成晶瑩的弧線，“王琳，你以為我當時為什么非要沖進洪水？因為你說過，四合村的孩子就是我們的未來?！彼蚯耙徊剑吒脒^滿地玻璃碴，“那天你死死攥著我的手，明明自己都快沒力氣了，還在喊‘抓緊我’?，F(xiàn)在你告訴我，什么叫保護不好？”

警笛聲徹底消失在遠處，實驗室的白熾燈在打斗中熄滅，只剩下天邊最后一抹晚霞。王琳望著眼前這個褪去鋒芒的姑娘，忽然想起初見時她蹲在田埂上，手把手教村民嫁接果苗的模樣。原來這么多年，他們守護的“本心”從未改變。

“小彤，我。。。”他剛開口，通風管道突然傳來細微的異響。蛇形玉佩再度發(fā)燙，王琳猛地將小彤護在身后。一道紅影破窗而入，在半空化作赤蛇盤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