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琳從靈泉中緩緩起身,周身縈繞的藍光漸漸褪去。他望著掌心流轉的金色符文,那是從老李頭傳承記憶中提取的"逆命咒"——以自身精血為引,可將追蹤器的信號反向操控。指尖輕觸后頸,芯片殘留的刺痛感突然轉為溫熱,仿佛有一股力量正在體內蘇醒。
與此同時,周浩天捏著龍紋銅錢,在直升機劇烈的震顫中陷入沉思。銅錢邊緣刻著的微型紋路,竟與他體內芯片的電路結構完美契合。"難怪王琳。。。。。。"他還未細想,耳麥中突然傳來老大冰冷的聲音:"立刻返回基地,啟動暗網計劃。"
直升機螺旋槳撕裂云層,周浩天捏著龍紋銅錢的指節(jié)泛白。機艙內彌漫著刺鼻的金屬味,顯示屏上“暗網計劃”的啟動倒計時正在跳動,血紅數字像毒蛇吐信般刺目。他摩挲著銅錢邊緣凸起的紋路,后頸芯片突然傳來電流般的震顫,仿佛與這枚銅錢產生了某種詭異共鳴。
基地地下三十層,巨型環(huán)形艙室內藍光流轉。老大站在全息星圖前,枯瘦的手指劃過閃爍的紅點:“把潛伏者的芯片頻率調整到與王琳追蹤器同頻,讓他成為我們的活誘餌。”機械臂將一枚枚菱形芯片插入控制臺,艙室穹頂垂下數百根數據線,如巨大的神經脈絡連接著地表的各個角落。
周浩天站在基地的武器庫前,機械門緩緩升起的瞬間,冷氣裹挾著血腥氣撲面而來。貨架上陳列著浸泡在防腐液中的異能者殘肢,最中央的玻璃罩內,赫然是老李頭布滿刀痕的右臂。“這是你最后的機會?!崩洗蟮穆曇魪念^頂的喇叭中傳來,周浩天的視網膜上突然浮現出倒計時,“若拿不下王琳,你的心臟將在24小時后停跳。”
老大的全息投影突然劇烈扭曲,化作無數數據流重組出周浩天的面容,每道紋路都透著冰冷的算計:"知道為什么派周浩天追你嗎?"他的聲音混著電流雜音,"因為這對雙胞胎,天生就有血脈共鳴——只要周震天還在你手里,周浩天就能隔著千里鎖定你的位置。"
記憶如利刃劃破王琳的意識。他想起光繭中周震天皮膚下浮現的龍形胎記,與銅錢上的紋路如出一轍。原來老李頭臨終前死死攥著的半枚銅錢,藏著如此驚人的秘密。
二十年前的雨夜在王琳腦海中重現:境外組織的生化實驗室里,兩具嬰兒襁褓被推入培養(yǎng)艙。機械臂將納米芯片植入他們后頸時,兄弟倆同時發(fā)出的啼哭,驚飛了窗外的烏鴉。父母的鮮血順著實驗臺滴落,在地板上匯成蜿蜒的溪流,最終被無情地沖刷進下水道。
"他們是我們特制的雙生兵器。"老大的投影分裂成兩個一模一樣的面孔,一個是周震天,一個是周浩天,"周震天負責潛入滲透,周浩天負責清理收尾。芯片里的神經脈沖能讓他們共享感官,只要一人看到你的臉,另一人就能瞬間定位。"
異能世界里的王琳聽到這些話后,后背發(fā)涼,想起與周浩天對峙時,對方總能精準預判他的瞬移方位。此刻,他懷中的龍紋銅錢突然發(fā)燙,仿佛在呼應某種神秘力量。遠處傳來直升機螺旋槳的轟鳴,這次不是一架,而是整整十二架武裝直升機組成的編隊,在夜空中編織成死亡之網。
"好好享受這場血脈追殺吧。"老大的笑聲震得王琳耳膜生疼,"當周浩天的匕首刺入周震天的心臟時,也會感受到同樣的痛楚——這可是我們?yōu)榇笙漠惸苷吡可矶ㄖ频乃劳鲇螒颉?
王琳握緊雙拳,體內的異能如火山般爆發(fā)。他望著銅錢上逐漸浮現的龍紋,突然明白了老李頭最后的遺言:"血脈不是枷鎖,而是鑰匙。"當第一枚導彈劃破夜空時,他將銅錢按在后頸追蹤器上,金色符文與芯片藍光激烈碰撞,迸發(fā)出足以撕裂空間的強光。
周浩天在直升機中猛地捂住胸口,瞳孔中閃過痛苦的神色。他感受到弟弟的心跳正在加速,那是周震天瀕死的征兆。但任務指令如鋼鞭般抽打著他的神經,他舉起電磁狙擊槍,瞄準了那個在爆炸火光中若隱若現的身影——他的孿生兄弟,此刻成了必須抹殺的敵人。
而同時,異能世界里的王琳決定冒險一試,他不知道能不能在關鍵時刻喚醒周浩天,但他不想讓大夏的人因為被人蒙蔽就把槍口對準了自己的祖國。于是,一轉眼間,王琳出現在周浩天的面前,他的手里緊緊握著拿半枚龍紋銅錢——那是周震天兄弟倆血脈一般的紐帶。
直升機殘骸的金屬碎片還在發(fā)燙,周浩天跪在焦土上,后頸芯片的灼燒感與太陽穴突突跳動的記憶碎片混作一團。二十年前的畫面不受控地翻涌——實驗室冰冷的培養(yǎng)艙里,弟弟周震天攥著他的小指,嬰兒的皮膚貼著芯片植入的傷口,溫熱的血珠順著透明艙壁緩緩滑落。
“哥哥,疼?!蔽鍤q的周震天在電擊訓練后蜷縮成小小一團,后頸的芯片泛著幽藍光芒。周浩天偷偷扯下自己的訓練服,用布條輕輕纏住弟弟滲血的傷口。那時他們還不懂,這些所謂的“特訓”,是要把他們淬煉成插向祖國的利刃。
“目標已鎖定,立即執(zhí)行?!倍溊锢洗蟮穆曇糇屩芎铺鞙喩硪徽?。瞄準鏡里,王琳攙扶著昏迷的周震天躲進廢棄工廠,弟弟蒼白的臉上還留著與王琳戰(zhàn)斗時的淤青。周浩天的手指撫過扳機護圈,卻摸到掌心不知何時滲出的冷汗——那觸感像極了十二歲那年,他第一次殺人后顫抖的雙手。
記憶中飄來消毒水的刺鼻氣味。老大指著解剖臺上渾身是血的“叛徒”,對兄弟倆說:“記住,心軟就是死路?!敝苷鹛扉]著眼不敢看,周浩天卻被強行按著頭,看著解剖刀劃開那人的后頸,取出尚在跳動的芯片。那天深夜,周浩天抱著做噩夢的弟弟,在通風管道里躲了整整三個小時。
“十秒后啟動自毀程序?!币暰W膜上的倒計時鮮紅刺目,周浩天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他看見王琳突然轉身,掌心凝聚出致命的金色符文,而周震天在昏迷中無意識地皺起眉——這個表情與他們兒時發(fā)燒時如出一轍。
“哥哥。。。別丟下我?!笔q的周震天在被分開執(zhí)行任務前,塞給他半枚龍紋銅錢。此刻,周浩天摸到口袋里那枚溫熱的銅錢,與王琳手中的半枚竟隔著空氣微微震顫。瞄準鏡里的畫面開始模糊,他分不清是淚水還是芯片過載導致的視覺紊亂。
“三、二。。?!钡褂嫊r的聲音與心跳重合。周浩天猛地調轉槍口,對著自己后頸的芯片扣動扳機。劇痛瞬間席卷全身,他在意識渙散前,仿佛聽見弟弟幼時的啼哭,看見父母臨終前將他們護在身下的身影,還有老李頭布滿老繭的手,輕輕擦去他臉上的血污。
“活下去。。?!敝芎铺斓哪剜⒃陲L中,身體重重倒地。而他的眼睛,卻一直望著王琳站立的方向,因為——弟弟就在那里。王琳緊握著的龍紋銅錢著突然劇烈抖動起來,看著追蹤器的紅光漸漸熄滅。而在基地深處,老大的全息投影扭曲成猙獰的面孔,怒吼著啟動備用方案——暗網計劃的潛伏者們,正在城市的各個角落睜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