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玥前前后后忙了幾天,明天就要拉墨睿下來了,但他卻高興不起來。
她站起來,拉開被防塵布蓋住的畫架,從一邊的盒子里拿出已經(jīng)削好的彩鉛。
畫了一副珠寶設(shè)計圖,與多年前的風格完全相反。
老人機在桌子上震動,她盯著設(shè)計稿發(fā)了一會呆,似乎在回憶某一段久遠的記憶。
電話第二次打來,沈時鑰才蓋上防塵布,似要把自己的過去一起掩蓋。
電話里傳來了久違的聲音:“我在下面,我有點東西要給你,是我上去,還是你下來?”
沈時鑰走到落地窗前,往下看,只是隱約看到一個人站在路邊的路燈下。
“你上來吧!”
沈時鑰回臥室拿了一件外套穿在身上,去泡了一壺清茶,擱在茶幾上。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這里變得如此干凈整潔了,好似在一眨眼間便就是眼前這樣的。
門鈴把沈時鑰從恍惚中驚醒過來,她起身去開門,看到了提著一個塑料袋的墨謹誠。
兩個人都很平靜,墨謹誠看著沈時鑰睡衣外面套風衣,關(guān)心著:“我有沒有打擾你休息?”
“沒,還沒有那么早睡呢!”
沈時鑰回到沙發(fā)前,倒了兩杯茶,也沒有請墨謹誠喝,只是自己端起一杯,慢慢喝了起來。
墨謹誠看看鑰銘頂樓的情況,把袋子放在茶幾上:“我自己做了一點花生醬,本來是想要帶過來給你下面條吃的,但你這里好像不太合適?!?/p>
“墨總,還真的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不知道以后哪位能夠享你的福呀?”
沈時鑰不過大腦就冒出這么一句話來,等她反應(yīng)過來時,已經(jīng)收不回來了。
墨謹誠抬起深不見底的眼眸,與沈時鑰對視,他什么都沒有說,又好像什么都說了。
“你不是一直都在享福嗎?不需要羨慕別人,這一瓶花生醬都是享福了嗎?那還有更加幸福的事,你敢不敢做?”
“不想要,我就不是能夠坐下來的人,你還是給別人吧!”
“想通了?不鬧脾氣了?”
沈時鑰仰躺在沙發(fā)上,釋懷地說出看破世間冷暖的話來:“沒有誰應(yīng)該對誰好,我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小舅舅一個親人了,我知道他希望我可以好好生活,但有些事情是人力不能控制的……”
沈時鑰鮮少有這樣頹廢的一面,墨謹誠聽得直皺眉。
是不是沈氏集團的事情讓她感到無力。要處理員工和墨睿,項目就保不住,,要不處理他們,那墨睿就能夠借著這一次的機會,爬得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