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里,沈時鑰平復(fù)好心情以后,給墨謹(jǐn)誠倒了一杯熱水,才坐到沙發(fā)上。
她抬頭看向墨庭:“請坐,我們談?wù)?!?/p>
墨庭看不透這個女孩,卻還是端著長輩的架子,露出一個慈祥的微笑來:“終于是見著沈小姐本人了,這真是驚才絕艷……”
“你誰呀?”
沈時鑰對待外人向來沒有給對方留顏面的說法,都是自己怎么痛快,怎么來。
在她這里套近乎,怕不是來找刺激的?
墨謹(jǐn)誠從坐下就認(rèn)認(rèn)真真的喝著水,水里仿佛放了糖,甜得他藏不住自己臉上的笑意。
他喜歡的女孩,就是這樣耀眼。
墨庭的臉色立刻黑沉下去,覺得自己被打臉了,卻依舊淡笑著:“我是墨謹(jǐn)誠的叔叔,墨家的家主?!?/p>
一個五十多歲的人,竟然也會被一個小丫頭,三言兩語激出了一些情緒來。
往后一靠,沈時鑰大佬一樣的坐姿,就不知道什么是長幼尊卑,語氣隨意:“是親叔叔,還是來貼關(guān)系的叔叔,你心里面不清楚,他對墨家不在意,但我就不愿意讓他受委屈,你是怎么樣上位,我就會你怎么樣滾下來?!?/p>
“你不要太囂張了,真以為我怕你了不成?!?/p>
說到底也就是一個繼承家業(yè)的獨女,有什么資格在自己面前叫囂。
想到自己握著的東西,墨庭又一點點壓制自己的火氣,和這人無法溝通。
墨庭把目光轉(zhuǎn)向了墨謹(jǐn)誠:“墨謹(jǐn)誠,我剛剛說的事情你考慮好了嗎?你要不同意,我只能得罪了?!?/p>
墨謹(jǐn)誠就沒有要開口的意思,現(xiàn)在就算自己同意,也無濟于事。
裁決權(quán)已經(jīng)被沈時鑰握在手里,只聽他溫柔的問:“她威脅你了?”
墨謹(jǐn)誠點點頭,乖得像一個大寶貝:“他威脅我,讓我回墨家,順便把沈家也收拾了?!?/p>
那小可憐,被逼的模樣,看著就讓人心疼。
沈時鑰抬手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胃口倒是不小,來,我看看,他拿什么威脅你的?”沈時鑰夾起茶幾上資料,漫不經(jīng)心地看起來。
墨庭眼看著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就不再偽裝和善的長輩,如同一位只看利益的商人。
自顧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沈小姐也是一位痛快人,我就直言了,要想這份資料,不會出現(xiàn)在外面那群記者的手上,沈小姐要立刻停止一切對墨氏的惡意打壓,還有我要京城二環(huán)的那塊地。”
知道墨氏也拿沈氏集團沒有辦法,大不了以后都不和這人有往來,大家在各自的領(lǐng)域,賺各自的錢。
墨謹(jǐn)誠嘛,如果一直這樣頹廢下去,頂多就是這位千金玩幾年,之后也對自己造不成什么威脅?
如若他真的有逆天的本事,這么久了,也不見得他有半分動作,來拿回墨家。
沈時鑰突然冷笑,把資料輕輕放回茶幾:“這個確實能夠威脅到他,卻威脅不到我,你想要,我成全你就是?!?/p>
“你什么意思?”現(xiàn)實與墨庭的預(yù)想偏離太大。
沈時鑰的眼神就像是被黑炭鑲嵌的寶鏡,泛著凌冽靈氣的光蕓,藏著殺氣,透著黑暗。
有那么一刻,墨庭覺得沈時鑰的視線如同一把帶血的刀,就架在自己的脖子的大動脈處,只要她輕輕一用力,自己就血濺五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