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他的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掌心的溫度燙得驚人。
溫安寧的臉?biāo)查g燒了起來,想抽回手,卻被他拽得更緊。
他的目光落在她沾著水汽的指尖,又緩緩移到她泛紅的眼角,喉結(jié)滾動間,突然用力一拉。
她猝不及防地跌在他身上,鼻尖撞在他胸口,聞到那熟悉的墨香混著藥氣。
他的手臂環(huán)住她的腰,力道大得像要將她揉進(jìn)骨血里,灼熱的呼吸落在她頸間,點(diǎn)燃了一串細(xì)密的戰(zhàn)栗。
“灼大哥……”她的聲音軟得像棉花,卻被他翻身按住。
月光落在他臉上,褪去了平日的清冷,只剩下濃得化不開的情愫。
他低頭吻下來時,她沒有躲,她知道他需要她!
她甘之如飴!
窗外的蟲鳴不知何時停了,只有兩人交纏的呼吸聲,在寂靜的屋里輕輕漾開。
此后的日子,像浸在溫水里的棉絮,柔軟得讓人心安。
溫安寧白日里幫村民瞧病,誰家孩子生了疹子,誰家老人關(guān)節(jié)疼,她都帶著藥箱上門,手法輕柔,話也溫軟,沒過幾日就成了村里人人夸贊的“溫大夫”。
傍晚回到小院,便守著灼其華煎藥、喂飯,他的身體漸漸好轉(zhuǎn),能拄著拐杖在院里慢慢走,有時會站在籬笆邊,看她蹲在菜畦里種草藥。
“這株是紫蘇,治風(fēng)寒的。”她舉著剛栽好的藥苗給他看,指尖沾著泥土,眼里卻亮得像星子。
灼其華會接過她手里的小鏟子,笨拙地幫她培土,偶爾碰著她的手,兩人都會紅了臉,卻誰也不說話,只聽著風(fēng)拂過稻浪的聲音,在耳邊輕輕淌過。
村民們總說他們是天生一對,打趣說溫大夫命好,嫁了個雖話少卻疼人的夫君。
溫安寧聽了,會紅著臉低下頭,卻偷偷看他——他站在夕陽里,嘴角噙著淺淡的笑意,那是她從未在他臉上見過的松弛。
看著如此這般灼其華,他突然有個年頭,哪怕一輩子就在這里也是可以的!每每想起,這些日子得朝夕相處,她的練就不由得紅了起來!
他會在她晚歸時,點(diǎn)著油燈在門口等!
會在她搗藥累了時,默默接過她手里的藥杵!
會在她夜里被噩夢驚醒時,輕輕拍著她的背,說“有我在”。
那些藏在“夫妻”名分下的情愫,像院角悄悄爬滿籬笆的牽?;?,在無人注意的角落,悄悄開得熱烈。
他們都默契地沒提江湖,沒提黑袍人,沒提那枚藏在灼其華衣襟里的令牌,只守著這方小院,過著最尋常的日子。
直到一個清晨,溫安寧發(fā)現(xiàn)灼其華站在院門口,望著通往山外的路,背影里藏著她看不懂的凝重。
她知道,這平靜的日子,或許快要到頭了。